时间回到现在,回忆结束,祝追雁望着韩雪绍的眼神越来越诡异,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之下,韩雪绍只觉得背后发冷,很莫名地看了祝追雁一眼,她才慢腾腾收回了视线,想——
话说回来,她是不是没有告诉过祝寻鱼,她的道侣同时也是韩雪绍曾经的道侣?
虽然各自都想了很多,但实际上这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,她们很快就穿过甬道来到了祝寻鱼身边,韩雪绍破开阵法,一边解释,一边将少年负于背上,用盘蛟筋来捆住。
她想了一下,又把身上的千金裘解下来,披在祝寻鱼身上,免得他沦为了人形肉盾。
祝寻鱼勉强支起眼皮,将混沌的意识从魔界抽离,垂眼望了韩雪绍一眼。身上的千金裘薄如蝉翼,不止有浅淡的酒香,还沾染了她身上的冷香,带着若有若无的体温,他的嘴唇动了动,本想说点什么,披散的长发却簌簌往下滑落,钻进她衣襟缝隙里,引得她伸手来摘。
仅凭触觉,伸手抚弄之间,难免碰到祝寻鱼脸颊,泛起一阵轻柔的痒意。
于是他到嘴边的那些拒绝都咽了回去,转而看了祝追雁一眼,见她只是腰际受伤,在真气流转之间已逐渐愈合,便没说话,自顾自偏过头去,将脑袋埋在韩雪绍颈间,闭上眼睛。
她容颜似桃花,白发却仍在,如此埋在颈间,倒像是只以积雪筑巢的鸟。
呼吸之间,步伐如风,韩雪绍和祝追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暗门,视野豁然开朗,她们却一刻也不停,各自动用了压箱底的招数,在越来越近的海兽嗡鸣声中朝着大门的方向逃窜。
祝寻鱼向来是很娇气的,然而大多都是装出来的。
如今却是真的,从他这段时间中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就能够看得出来。
祝追雁见韩雪绍眼底盛着担忧,迟疑了半天,开口说道:“他没那么容易死,只是一次性损耗了太多修为,导致他的身体下意识地控制他的精力,如果要拿人族听得懂的一个词来解释,大概就是冬眠了。在魔界进行漫长的冬眠之后,他应该就能恢复,问题在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