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鹤亭翻了个白眼,拉长音调:“哦?”
说什么随你,分明就是很高兴的样子。这人怎么这么不坦诚?
“我们明日回乌宁?”顾渺见势不妙,迅速换了个话题,“既然是玄宗,便没有再追查的必要了。”
“可他们拿普通人试毒就算了,还非要栽赃给你,真是奇怪。”迟鹤亭皱眉道,“炼制水煞乃是绝密之事,想必交给了暗堂,但兰淮这事儿,又像是天枢堂的手笔。暗堂向来独立于七堂存在,绝不互相干涉,怎会一起办事?”
“天枢堂?你是说玄宗按照北斗命名的七个废物篓子?”
“……”迟鹤亭严肃道,“虽然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但也不能直言七堂是废物篓子。”
“那该叫什么?”
“饭桶。”
顾渺不小心把花生壳磕飞了。
“不过玄宗宗主年纪大了,说不准哪天喝多了脑子一糊涂,让暗堂和天枢堂联手也不一定。”
“年纪大?”顾渺收拾了下花生壳,“方鸿轩不过而立之年。”
迟鹤亭愣了一下,道:“才三十么?”
他总觉得这人该四十几了。
顾渺又开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,道:“不是三十难道是六十?”
“直接入土了最好。”迟鹤亭不客气地咒了方鸿轩一把,收起玩笑模样,神色逐渐认真,分析道,“三水,玄宗如果真想杀了你,易如反掌。但方鸿轩不仅用以玄宗的承诺为筹码,将赤蝶送上悬赏榜榜首,还不惜破了规矩,让天枢堂插手暗堂之事,给你泼脏水。而你最坏的下场,也不过是挂着榜首,身负绝杀令,黑白两道都欲除之而后快。横竖都是一死,这般迂回,你觉得他图什么?”
“身败名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