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不可闻的“噌”一声,绳索断裂,变故来得猝不及防,迟鹤亭身体一歪,仰面摔到了石台下面。
地面依旧还是粗糙的青石。
没有地刺。
“嘶……叶子!拉我上去!”
一缕青烟不知从何处飘出,轻盈得宛如山岚薄雾,精灵般舞动着。
多年与毒相伴的直觉发挥了作用,这缕突如其来的雾气令迟鹤亭毛骨悚然,迅速避了开去。他抽空瞥了眼飞爪绳索的断口,整齐平滑,是利器切断的痕迹。
系在腰间的绳子毫无动静。
“叶穹岚,”他冷冷地抬头,“你要叛宗?”
入口被巨石堵死,叶穹岚站在高处,抬手一抛,便将那截绳子扔了下去,冲他笑起来。那笑容并不好看,混杂着恐惧与隐隐的疯狂,泪水从眼角滚落,又很快没了踪迹。
他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轰鸣的机关运转声音盖过,只是在那里张合着嘴,声嘶力竭地说着无人听到的疯言疯语。
青烟渐浓,避无可避。
迟鹤亭捂着胸口,跌坐在地上,手边滚落着几个解毒药丸的瓷瓶,须臾,他自嘲一笑。处在机关核心的石室,又怎会设下地刺暗箭这样简单的陷阱?
这里本就是个死地。
宝图线索有假,但看叶穹岚的模样,他显然知晓真正的线索。
谁告诉他的?方鸿轩吗?如此看来,是想借乾坤洞窟将自己除去?他几时有了这样的打算?
玄宗在这十年争夺混乱中获利颇多,庞大得难以撼动,所以……不再需要玄鸟了吗?
鸟尽弓藏,好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