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……”顾渺突然打了个哆嗦,整个人微微一晃,终于想起了件非常要命的事:许久未曾有动静的寒毒,似乎因伤势和疲累,再加上溶洞阴冷,隐隐有了发作的迹象。
哦,已经开始发作了。
顾美人差点被来势汹汹的倦意掀了个跟头。
他迅速找了个适合睡觉的角落,干脆道:“你来守夜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这卦变得比翻书还快,江无昼被弄得有些糊涂,但还是在他旁边坐下,尽职尽责地守起夜来。
不知何处传来了空灵的滴答水声,有节奏地回荡在石笋间。
当江无昼数到一千零三十二滴时,肩膀忽地一沉,就见某人歪着脑袋靠上来,梦呓道:“冷……阿迟……”
江无昼忍不住轻笑一声,低低道:“方才是谁说不冷的?”
顾渺居然答上了:“……不、不是我。”
江无昼乐不可支,重新把外衣脱下来给他披上,心道一会儿等某人醒来了,定要拿这个好好打趣一番。
然而两人并不知晓,他们在地下溶洞不见天日的这段时间里,江湖上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。
右护法在信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赤蝶如何如何的丧心病狂,已然彻底成了个疯子,在癫狂之下杀死了江无昼,一把火烧了尸体之后逃之夭夭。
随信附上了一个带有焦痕的木质小水壶。
左护法接到传信,认出那木水壶是江无昼的常用之物,两眼一黑,险些当场晕厥过去。他思来想去,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咬牙拟写了一封密报,命人快马加鞭送到晌清欢手上。
谁料密报刚走没多久,便传来消息说,阁主在明水港登船之后失去下落,生死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