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绝杀令……”
“用不着太过担心。”顾渺绕到一块石头背后,脱去破破烂烂的红衣,探出半个脑袋来,“你先回陵德湖,想办法将此事告诉阿迟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叫他过来。”顾渺理直气壮道,“之前说不想牵连我,不愿见我。但如今绝杀令都出了,整个江湖人人都想砍我一刀,指不定谁连累谁呢。告诉他,弄坏坠子的事情我不计较了,若十天内没有赶来,等着给我收尸吧。”
江无昼:“……”
江无昼:“阿渺,绝杀令并非儿戏。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你有几分把握能撑过去?我还听闻,天阳门从玄宗手里得到了你的画像,正在找人大肆临摹,准备给参与围剿的各门各派人手一份。暴露容貌这点,对你可谓是极其不利。”
“他们抓不住我的。”顾渺理了理鸦青色短衣,从丢弃的红衣下摆上撕了根布条,将凌乱长发捋顺了高高束起,山风拂过,衣袂翻动,眉眼间满是飞扬恣意的神采,“乌合之众,不足为惧。你尽管放心地去。”
“……那好,万事小心。保重。”
陵德湖。
明明正是夏日草盛水绿之时,却弥漫着一股萧瑟之感。
江无昼骑着快马一路驰骋,经过湖边渡口时微觉诧异,一拉缰绳,勒马细看。
这渡口虽说几乎成了摆设,但前不久晌清欢为了陪自己游湖,又命人重新修缮一番,还雇了了船夫。
而今小舟尚在,船夫却不见了踪影。
难不成岛上出了变故?
右护法自暴身份,图谋不小,陵德湖要真有什么意外,必定跟此人脱不了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