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青松苑,江无昼耐心地给他检查了一遍伤口,把渗血的纱布拆掉换上新的,打来温水替他擦净泪痕,开始重新上眼药,还顺手揉了把软乎乎的发丝。
“疼不疼?疼就出声。”
“不疼。”岑熙睁着乌溜溜的眼睛,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随他摆弄,像只乖巧可撸的小兽,“哥,你在厨房怎么不点灯?”
“……”江无昼脸颊微烫,心虚地避开目光,“我不小心……打翻了水盆,把灯弄熄了。”
“哦。”岑熙回忆着方才看到的水珠,像是匆忙洗了脸忘记擦干了,愈发心不在焉,“那为何晌清欢也在?他不管在哪都一副冷冰冰凶兮兮的样子,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……嘶,哥,你们不会打起来了吧?”
“叫阁主。”
岑熙一下睁大了眼睛,道:“可是……哥,你早上还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从小厨房出来不过一炷香时间,江无昼还没彻底冷静下来,被他一提醒,才堪堪想起今早自己说的那些气话。
“以后不必再称他阁主。”
“为一己私欲言而无信,也配?”
“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也要利用,算什么飞花阁主。”
……
诸如此类,还有很多。
江无昼本来很稳的手微微一颤,差点把棉棒戳到岑熙眼珠子里去。
岑熙大惊失色:“哥?!”
江无昼从未觉得如此窘迫过,艰涩道:“……此一时,彼一时。”
“所以在厨房你们……啊!呜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