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渺稍作犹豫,在他身前蹲下,道:“等等,慢点死,你先说说为何要揭我面具?”
这家伙的好奇心怎么比猫儿还要旺盛???弥留之际,迟鹤亭迷迷糊糊地想着,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居然说了出来:“不然变成鬼了要怎么找你报仇?不过你很好看,我很喜欢,就……算了……”
迟鹤亭是被颠簸醒的。
他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睛,从顾渺背上探出头来,惊讶道:“我没死?”
“你醒了。”
顾渺回头,那张漂亮到令人恍惚的容颜猝不及防贴近过来,逼得迟某人呼吸一滞,稍稍直起身,不自在道:“芙蓉香的毒差不多都清干净了,你带了避毒丹?”
“那是黑巫做的东西,我从来不带。”顾渺嫌弃道,“既然醒了,就自己下来走。”
“怎么又不杀我了?”
“我乐意。”
迟鹤亭从背上下来,站稳脚跟,左看右看,尤在奇怪哪来的解药,忽然眼尖瞥到他手腕上缠了块布,还隐隐渗着血,顿时恍然。
既然这家伙百毒不侵,血能够拿来缓解毒性也不意外。
他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,微微发热,还有点酸涩,忍不住笑起来,掏出那个驱蚊用的艾叶包,道:“多谢了,这个送你。”
顾渺警惕地藏起伤手的手腕,瞅瞅他,再瞅瞅香囊,犹犹豫豫地接了过来,嘀咕道:“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黑巫。不过,这个我就收下了。”
赤蝶果然没有食言。
虽然受了些伤,但也还是一路将自己护送到了平微州。
“就到这了。”顾渺站在山腰的歇脚亭里,望着远处的缥缈云水,把斗笠往下压了压,“剩下的路,你自己能走吧?”
“嗯。大恩不言谢,以后若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