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昼哥的伤口太深了,是靠着愈伤药与冰棺的作用才止住了血,并未痊愈。冒然移动,一旦崩裂渗血,神仙也难救。”岑熙担忧道,“而且这仅仅只是顾兄的猜测,这么做,会不会太冒险了?”
“玄鸟几时能醒?”
“不好说。要再等等么?”
晌清欢略一沉吟,道:“我找他谈谈。”
岑熙提心吊胆地目送左护法推着轮椅进了屋,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。准确来说,真打起来的话是阁主在单方面挨揍。
出乎意料的是,半天过去了,屋内什么动静也没有。
两人似乎谈得很是融洽,直到皓月当空,晌清欢才意犹未尽地离开。
岑熙就等在清兰院,见他回来,不由分说把人拽到床边扒了衣服,边换药边念叨道:“怎么这么久?晚膳的时间都过了,换药得按时……”
晌清欢听他念了一阵,忽然道:“七日后,我要亲自前去黑山。”
“啊?!”岑熙大惊,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“拖久了,人心容易涣散。”晌清欢道,“我的伤势无需担忧,反正只是充当用来迷惑方鸿轩的诱饵,真正动手的是顾渺。对了,再过两天玄鸟还是没醒的话,就先把无昼从冰棺里移出来,看看情况。”
“为何要那么急?”岑熙不安道,“太匆忙了。”
“无昼被放入冰棺,大概也是玄鸟意料之外的变故,等他醒来,多半同样束手无策。”晌清欢望向他,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,笑起来,“他是黑巫,而你才是可靠的医师,不是么?”
岑熙攥着一截纱布,愣住了。
桌上的烛火亮了亮,盈盈的,映出他眼底的流光:“……是,我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