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不定他想见见你,骂一顿。”晌清欢撇开头,有些别扭,“……你要走便走,别说是我赶你的就行。”
迟鹤亭沉默须臾,听见动静,转头看到了破墙外抱着几根木柴颠颠跑回来的顾渺。月光落在脸上,阴影骤散,明亮如斯。
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高兴。真的……一切都不一样了。”
几日后,陵德湖。
岑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扑上来,呜呜咽咽道:“阁主,阁主你可算回来了……我我我听说黑山……”
“别哭了,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。”顾渺最见不得这个,脚尖一点,旋身躲开,把晌清欢扔在前来迎接的软轿上,“黑山那边怎么样了?”
飞鸿道:“那毒雾腐蚀极强,寻常人根本进不去,远远望去只有一堆白骨。不过有个好消息……”
“方鸿轩的尸骨找到了?”
“不,是江公子醒了。”
初来乍到的三人皆是一愣。
下一瞬,门口便只剩下行动不便的晌清欢了。
晌清欢:“……”
晌清欢:“傻站着做甚?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??脖子上顶着这玩意用来好看吗???还不赶紧带本阁主去见无昼!!!”
飞鸿:“是是是……”
岑熙居然跑得不比迟鹤亭慢多少。
他跑得太急,“砰”地撞在门上。干脆趴住不走了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不行不行不行……无昼哥要静养,你们、你们这样冲进去会吓到他的!”
迟鹤亭停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