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末将失职,未能辅佐好太子……”
周末一脸愧色,窘迫道。
韩朝章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唉,怎么能怨你呢?之前陛下识人不明,总觉得那是自己的孩子,差不到哪儿去。自小对他太过宠溺……不提他了,伤透了寡人的心,只当从来没有过这么个儿子。”
“陈皇和周皇对陛下可好?”周末打量着韩朝章,“怎么瘦成这般模样?”
韩朝章苦笑,“他们并不曾为难寡人。他们把寡人掳来大陈,开始不过是想让寡人劝说太子退兵。可……后来的事你也知道,寡人受了伤,他们让太医悉心照料,并未落井下石。本来想着痊愈之后也该能回西楚了,想不到韩青胜与韩青就是一丘之貉,气死寡人了……”
周末同情地看着韩朝章,宽慰道:“陛下不必忧心,大陈民风古朴,陈皇又心地仁善……”
“她心地仁善?我楚军四十万大军一个月不到被她全杀光了,这样的女人能说是心地仁善?她……唉,也不能全怪她,毕竟是我们侵犯在先。都怪寡人当初一念之差,如今落得这个下场,也是自作自受。”
韩朝章唉声叹气。
一旁的苏婉柔越听脸色越差,她本来还想着伺候好韩朝章,有机会随他离开大陈去西楚,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,如今看来,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?
陈坤成、陈镇东,每个开始都对她甜言蜜语、信誓旦旦,结果全都是些自私自利、翻脸不认人的货色。
这个韩朝章论年龄能当她的父亲,她委曲求全到最后,却是眼睁睁看着他的女儿晨歌与陈镇东打得火热……
说不出的窝囊和气闷让苏婉柔烦躁异常,也不想再搭理韩朝章和周末,一句话不说起身就走。
“爱妃,你要去哪里?”
韩朝章一把拉住她,疑惑地问。
“你们说话,我身体不适,先回去了。”
苏婉柔红了眼眶,没好气道。
碍于周末在眼前,韩朝章只好松了手,看着苏婉柔风摆杨柳般迤逦而去。
周末惊诧道:“陛下,此人……不是陈坤成的贵妃么,她是陈镇东的人,之前太子与末将皆知此事。陈坤成就是中了陈镇东的美人计,毁在这女人手里,陛下不知?”
韩朝章无精打采道:“知道,寡人什么都知道。可是,周末啊,寡人现在这样子,她还愿意对寡人用美人计的话,寡人求之不得,可她……只怕是不屑于此了。寡人已经没有什么用了。”
周末无言以对,转头看向苏婉柔的背影,倍感苍凉……
“咦?公主呢?”
周末收回目光,发现没看到晨歌,便问。
“你来之前被陈镇东带走了。”韩朝章道,“寡人如今是个废人了,他们当着寡人的面就敢欺负晨歌,寡人真想死了算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