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兵微微侧首,在她小手的掌心留下一个深深地吻。
少女用一种虚幻的声音微弱地感叹:“啊。”
啊,这是怎么回事。
佣兵闭上眼睛埋在她的手中笑了起来。
这让她的掌心有些发痒。
小手吧唧贴到他的脸上,坚决制止佣兵继续发笑。
佣兵直起身子,脸上的笑意散不去。
少女的手还捏着他的脸,看起来有些失落。
“又怎么了。”
佣兵用手撑着膝盖,微微俯身来迁就少女的身高。
她把小手摊在他面前,脆生生地说:“还要一个。”
佣兵一时意外,垂头扑哧笑出来。
少女又要不高兴地用手去推他。
他轻松接住。
他执起她的手。
终于轻轻吻她白皙的手腕。
少女十分严格地盯着他完成要求。
她盯得目不转睛。
佣兵顺着腕一路往下,小巧的袖口微微拢起,腕下,再到小臂。
温热的鼻息扑打在皮肤上。
时间,又开始像他垂着睫毛,为她检查乳牙时那般难熬。
她终于忍受不住,突然一把摁住他的下巴止住他。
“怎么了?”
少女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茫然,与超级的紧张。
她怯生生地缩回手。
“怎么回事,感觉好奇怪,我身上的鳞片都要炸出来了。”
佣兵喉结微动。
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。
“糖好吃吗?”
少女的注意力慢慢被转移,“好吃。”
“前面还有卖的,而且有吟游诗人的酒馆。”
街的对面。
少女好奇地看向街对面的那对男人与女孩,少年爆红着脸伸手捂住她的眼睛,“不要看!那是大人的事!”
很多事情,其实不需要完美。
缺陷的,需要人控制的,反而会更有用。
海伦娜推开旅馆的门。
这里是赫尔最靠近阿尔伯德的地方,地势平缓,人们的生活更贴近阿尔伯德的习惯。
一个少年仰面躺在房间的长桌上,枕着一只胳膊,另一只手甩着匕首,跷着腿打晃。
即便是听到门声与海伦娜的脚步声,他也没有反应。
“阿奇尔。”
海伦娜走进来。
他手中的匕首停顿,唉声叹气地坐起来,“又要我去做什么?”
海伦娜递给他一张纸,缓缓道:“我可以相信你吗,阿奇尔。”
阿奇尔没有打开信纸,他看看海伦娜,忽然作怪道:“阿奇尔很多时候也想做点自己的事,海伦娜,或许您总是一成不变的冰冷态度伤了阿奇尔的心。”
“小孩子。”海伦娜不在意的轻笑。
阿奇尔带着不甘与愤怒地从桌上跳下来,“就是驯狗人也有陪它玩耍的时候,我对您的要求从来就只有这么一点点!”
而我就像您的工具,去做这个,去做那个!然后人又消失不见。
但他没有说出来。
海伦娜淡淡道:“阿奇尔,没有‘你对我的要求’,只有‘我对你的要求’,你开始怀念小时候的惩罚了吗?”
她身上的魔法开始暴动,阿奇尔在压力下冒出冷汗。
他讪讪,“我知道错了,海伦娜。”
女巫这才收回魔法,她叹道:“你是我珍贵之物,阿奇尔,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。”
阿奇尔瞬间露出高兴的表情。
女巫简单交代他几句后,就准备离开。
他犹豫地问道:“您一直没有摘下帽子……是受伤了吗,不要紧吧?”
她转身看向她。
阿奇尔几乎感到她冰冷的视线穿破兜帽下的阴影刺向他。
他俯首,“……我会完成您的要求。”
女巫离开了。
阿奇尔在屋中安静地坐了一会,才收拾东西下了楼。
旅店楼下提供吃食。
后厨的帮厨小男孩给他端上点的食物来。
小男孩促狭地问:“那个女人是你的姐姐还是母亲?”
阿奇尔阴险的笑着对他说:“她比你奶奶的年纪还要大。”
小男孩缩了缩脖子,不由撇嘴,“不想说就不说嘛,我还以为你人不错,跟我也聊得来。”
阿奇尔沉默地将食物填进嘴里,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。
“她可能算得上妈妈吧?她养我,但是有目的,我觉得她其实更像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