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映雪这番才松了手中紧攥的软帕,心中却暗自计量起了某事,眸含狠意。
而另一边的陶容正忙着接过禾秀递来的软帕擦拭嘴角,适才程子曜的话音甫落,她便没忍住,口中的茶直接笑喷了,果然,毒舌还属他最厉害。
身后的禾秀蹙眉望着自家小姐嘴边淡淡的笑意,心中愈发担忧,她家姑娘怕不是在莲花村养傻了吧。
席上广平侯迟迟未接礼,见此那青袍男子阴鸷的眼尾上挑,轻笑了声:“辅国公大人的寿礼,侯爷还不快接了。”
广平侯像是才回魂般,咽了咽口水,才颤颤巍巍地去接。
程子曜掀起眼皮,薄凉的眸子显露出来:“怎么,瞧侯爷这面色是不喜本官的礼物?”
广平侯心中忐忑,面上却不敢显露骇色:“不敢!下官多谢公爷赏礼!”
程子曜这才低沉“嗯”了声。
待坐下时,陶公才用袖口整了整面上的冷汗,心中焦虑不已,想不出做了什么错事,竟惹到了辅国公。
这一番忐忑诡异的场面总算了了,乐人继续奏乐,席上依旧酒食俱香,鼓乐齐鸣,众人的心境却是大有不同。
陶容心境也不同了,不过是和别人反着来的,心情莫名舒适,举起觥筹刚触到唇,她便听得有人提起她,不禁眉间微拢。
“宴上无歌舞,委实无趣,本王倒听闻侯府二姑娘的舞姿绝丽,当属京师第一,不知今日可有荣幸见赏一番。”
说话的是一个身袭青袍的男子,席位仅次主座,想来身份也是显赫的,陶容望过去时,只觉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恶心,这人明明打扮清润,却长了张阴鸷至极的脸,属实奇怪。
只是在大明国,主人家的宴会,却让家中嫡女上台现舞,是件挺上不来台面的事,亦是在让侯府难堪。
诸人皆没想到,一向少言的睿亲王会说出这样的话,广平侯见此连忙揖了一礼:
“睿亲王,这恐怕不太行,容儿刚回府中,身子还未适应,若现在一舞,怕是不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