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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子曜静凝着,黑眸似也愈发暗沉,晕染上了同样的血色暗辉,像很多个夜前的血池,微微泛起了涟漪。

一方腐朽瑶池,终其一生,幸得月归。

陶容临一出门,便和禾秀碰了个照面,还是实打实的。

两人同步捂着额头,“诶呦”了声。

这会禾秀先反应过来,忙去看自家姑娘脑子有没有撞坏:“姑娘,快给奴婢瞧瞧伤了没,都怪奴婢走急了”

陶容揉着发昏的额头,嘴上“嘶”了声,不自在地笑了笑:“无妨,是我没看清前路。”

心里愤愤想着,要不是实在不想再在那旖旎气氛下待着,她又怎么会随口扯个话慌忙出来,好了,现在还得给房里的大爷做饭!

“咦,姑娘脸怎的这样红?怕不是今日淋雨受了凉了?”

禾秀瞧自家姑娘额头无事,刚松了口气,又被她这异样的面色给吓到,忙伸手去触她的脸。

陶容对着她担忧的面容,委实更臊,拿开了她的手,不好意思地清咳了声:“许是未时沐浴,此刻热气上涌了吧,呵呵”

禾秀微蹙眉,还是有些担心,从未听说沐浴过了几个时辰才开始红脸的。

好在陶容赶忙先她一步启唇:“你这是要作何?”

禾秀想起来了,顿时忘了适才的异常,愁得皱了眉,指指外堂的方向,露出为难的面色:

“二姑娘,大夫人让人将摆在竹松堂的娉物什都搬来了沁蓉苑。”

说完她拧着手,又忍不住低头小声道:“大夫人此番不就是将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吗,平白让别人高兴了去”

适才沁蓉苑外凑热闹的大姑娘和三姑娘脸上不知有多得意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