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隐约知道了怎么回事,她叹了声,认命地踱步过去,一把掀开薄帘,阖眼扶额道:
“程子曜,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赖在我床上?羞耻二字知道怎么写么”
微风轻扬起她耳边的乌发,无人回应,陶容蹙着眉睁眼。
身穿墨色衣袍的人正面向她侧躺着,眼眸紧阖,许是男人身量高大,她一女子的床榻于他委实是有些挤了,高大的身子有些蜷缩的姿态。
陶容愣愣地看着,不知道说些什么了。
瞧他似是睡熟了,凌厉的五官此刻显得柔和了些许,眉间微拢,似有些不安稳,额上也沁出几滴汗来。
陶容抿了抿唇,偏头望了眼桌上荷叶包裹着的美味叫花鸡,又瞧了瞧塌上熟睡的某人,最后只得叹了声,没再喊他,愤愤地转身过去。
她先是将窗户打开透风,又找了快干净软帕来。
陶容侧身坐于榻上,用软帕替他细细拭去额上的汗,嘴唇微撅着,心中嘟囔着:
他倒睡得像头死猪似的,得亏碰上她这样善良又不计较的人,不然定趁他睡着时灭口去了。
男人俊逸的五官凌厉,面容稍显疲惫。
陶容心里不饶人地抱怨着他,手上动作却反其道而行之,流连在他面上的动作都放柔了许多。
似是感觉到了什么,男人轻动,眉间拢起的弧度平缓了些许,高挺的鼻梁下,冰凉的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。
陶容收回软帕,坐在他身旁,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出的冷冽气息,也不知是怎的,她竟有些看痴了。
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,她指甲修剪得很干净,圆润粉嫩的指尖轻轻触及到他深邃的眉骨处,流连着往下,划过高挺的鼻梁,鼻尖,再至那一片狠狠欺负过她的薄唇。
陶容眸光微闪,抿着唇,心中微微悸动。
好看,是真的好看呐,梦魇中的少年阴冷又病态,她没见过那样的人,可如若是这个男人,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