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起来抓住蓝色风铃:「陈烟雨,你明明说过爱我。」

又一阵风起,我扑到段桥的怀里贴着他的胸口,这样好像就被他拥入怀里。

是的,段桥,我爱你。

你一定也知道。

段桥垂下眼眸,手缓缓松开风铃,最后躺下两手交叠放在心脏的位置。

「好。」

我听见他叹了口气:「我给你烧纸。」

12

温情仅仅持续了一会儿,几分钟后,段桥暴躁地把被子踢到地上骂道:「操,怎么好像老子求着你来一样?你不想来就别来,老子不稀罕。」

这整整一晚上,段桥都沉浸在:「老子凭什么求你?」和「你凭什么不来看我?」之间反复横跳无法自拔。

而我安安静静地趴在灯泡上,段桥好像已经能感觉到我的存在,看来明天得装作已经走了。

刚刚他又接了个电话,应该是要去什么地方。

我很清楚,只要我在这里,他一定不会去。

大概跟扒坟有关,他显然不想让我知道,所以我得悄悄跟着他。

第二天很顺利,实际上只要我什么声响都不弄出来,段桥就会觉得我已经走了。

他这个人看上去不好相处,其实很好骗。

我看见他往后备箱装了些米面油菜,又塞上两床新被子,一个人开车出了市区。

13

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难走,乌云压过来飘起了绵绵细雨,我缩在车里的挂件上忐忑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