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姨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只是帮他处理了伤口就立刻去厨房做饭了,打开冰箱发现里头的蔬菜瓜果几乎烂掉了,肉类也腐坏了。
她拿了两颗鸡蛋,又找到一包挂面,做了个简单的鸡蛋面端出来,陆珩姜饿坏了,可吃饭的动作依旧小口秀气,斯文至极。
卿姨看着他吃完,将电视打开让他玩一会儿自己去洗碗,等会带他出去买菜,正好让他给自己指指路,也带他出去放放风。
谁知陆珩姜礼貌说:“家里有车,您要是会开的话钥匙在抽屉里,下了山右拐再走一千米有一个菜市场,这是我的生活费。”
卿姨接过他递来的卡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珩姜已经上楼了,心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么礼貌并且排外吗。
她买完菜回来,见陆珩姜还没下来,她买了一些冰激凌放在冰箱,拿了一小杯上楼给他吃,听见书房有声音,探头一看才发现他正在画画。
她看不出好坏,只是觉得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画得出来的,卿姨把冰激凌放在桌上让他吃,陆珩姜看了一会,摇摇头说:“不用了,谢谢卿姨。”
卿姨那时候只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,等到陆蔚然回来她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,那么一个高贵又漂亮的女人,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冰冷的美。
她就像个冰美人,不会笑,也没有情绪。
卿姨这才觉得陆珩姜也是一样,不会笑,也没有情绪,作为一个五岁的小朋友怎么能没有情绪,疼了不知道哭,高兴也不知道笑,时时刻刻都那么理智。
她的小孙子每次回乡下总是撒泼打滚儿,追着鸡鸭欺负,闯祸了就找她寻求庇护,像个招猫逗狗的皮猴子。
陆珩姜就像个没有情绪的精致人偶,食不言寝不语,作业不用别人催促,吃完饭也不看电视不玩手机直接上楼去画画练字。
卿姨觉得这样不行,小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压抑呢,于是在回老家的时候顺便将一只小奶猫带了回来,还不能吃猫粮,只能喝奶。
那天陆珩姜很高兴,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奶猫,想碰又不敢似的虚虚点在他的肚子上,仰头问:“卿姨,我能抱它吗?”
“可以呀,以后它就是少爷的好朋友了,你还可以给它起个名字。”
“嗯……”陆珩姜想了想,觉得小奶猫特别软就起了个名字叫布丁,一回家就抱它玩,给它喂奶跟它说话,让它快快长大。
卿姨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笑意,特别甜。
小奶猫生病了他就急的饭都不想吃,每天跟布丁一块蔫蔫儿的,等它好了又开心的跟什么一样,还给它画了副画,特别传神。
结果好景不长,陆蔚然有一次回来看到了地上的猫毛,质问哪里来的。
卿姨跟她解释:“我看少爷太寂寞了就给他找了只猫,他比以前开心多了,每天都抱着布丁跟它说话跟它玩儿,以后您不在家的话也有人陪他。”
卿姨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纰漏,陆蔚然上了楼,看到了在桌边画画的陆珩姜,还有窝在桌上的那只猫,脸色冷的几乎能把人冻僵。
“妈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