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——”他弱弱地叫,软乎乎趴到安嘉身上,小脸隔着被子贴着安嘉,身上的奶味还没消散。
像羊羔依恋着母羊。
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一样,抬起埋下的头蹭蹭往床头爬,然后轻轻的、软软的吹着安嘉被划破留下红痕的眼角。
雌父别怕,罗耶说呼呼就不疼了。
一直一直吹,腮帮子都僵硬了,虫崽仰头一看,雌虫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,晶莹的泪珠就像不要钱一样嗒嗒嗒掉下越眨水花越多。
一点点温热的潮湿渐渐打湿了安嘉的脸侧,顺着颈线没入领口。
最后,谈隽看着哭累了直接在床上睡着的虫崽,起身伸手掀开被角将小小一只塞了进去,虫崽的眼睫还衔着细碎的泪滴。
指腹轻轻拭去那些晶莹。
都能哭。
房间里仿佛出现了一声喟叹。
十天后。
虫族和天伽首次大规模正面对战。
上万台机甲在空中展开激烈地拉扯,数不清的高能电子流像流星划过天际,不断燃烧向四周激溅的火星,操纵着机甲的军虫在纷飞的攻击流里灵活跃动。
眼花缭乱。
正下方,数量更甚的军虫也在厮杀,平时收起来的骨翼伸展开,光亮的翼面在机甲外壳的反射下泛着森森的冷光,锋利的边缘的沾满了红色的液体,正顺着骨翼外缘汇聚潺潺地往下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