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算着怎么也得三四天,你放心,咱能赶上。”大娘安慰大爷。

“也不知咱闺女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,她写信说害喜害的厉害,我这心一天都没放下过,好在马上就要生了,终于要熬出来了,不管男女我都喜欢,就是不知道生的时候……”大爷说到这里顿住了,他显然是个女儿奴,说起女儿满满的担心。

“女人都得过这关,咱闺女身体好,肯定没事儿。”大娘觉得大爷啰嗦了,一个大老爷们,比她做女人的心还细,整天就知道瞎担心。

“我是被你生孩子的时候吓怕了,唉。”大爷欲言又止,见老伴有些取笑他,便不言语了。

当初老伴生闺女的时候,就遇上难产,血流了一盆,人差点就过去了,虽然这事已经二十多年,但想起这些大爷还心有余悸。

大爷和大娘皮肤都很粗糙,脸被晒的很黑,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模样,穿的也不咋样,甚至大爷身上的衣服还打着针脚密实的补丁。

但这肯定是他最能拿出手的衣服了,去看闺女能不好好捯饬一番吗。

虽然生活很苦,但老两口脸上却都挂着笑意,憧憬着见到闺女和未来孙子的场景。

老两口絮絮叨叨的,又拉了许多家常,后来大娘就靠在大爷肩膀上睡着了,大爷怕她着凉,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。

相濡以沫,画面很温馨。

列车售货员推着餐车过来,手上拿着票子吆喝着,“啤酒饮料矿泉水,花生瓜子火腿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