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素花抹着泪：“手心手背都是肉，闺女也是我亲生的，钱花了还能赚，孩子打坏了就啥都没了。”

“蠢婆娘，你说的轻松，你倒是去赚啊，这么多年你往家里赚了多少钱，还不是老子我面朝黄土背朝天拼死拼活赚钱养家？一个两个都是败家的货，没用的东西！”

沈胖气急败坏地踹翻了脚下的水盆，水流了一地。

沈霜忍着眼睛里的泪，抬头看天，泪水又倒灌回去，顺着泪腺流到嗓子里，有些涩。

“爸，你别骂我妈了，我找到工作了，从今天起我不会白吃家里的饭了。”

沈胖正气的怒火中烧，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：“你说啥，你找到工作了，哪个单位肯要你？”

“不是单位，而是一家个体服装店。”

沈胖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，鄙夷地说：“我以为找了个铁饭碗呢，原来是给个体户打工，个体户能给几块钱工资，你也好意思说！”

“一个月三十块钱。”沈霜故意没说第二个月涨到四十，她想把多出来的十块钱留着自己用。

“啥，三十？”沈胖吃惊的差点跳起来，百货大楼的售货员才二十多块钱工资，给个体户干能给三十，真有这么好的事？

“的确是三十，老板亲口说的。”沈霜脸上没有表情，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。

沈胖见女儿不像说谎，刚才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，换成一副慈父的面孔，尴尬地咳嗽一声：“霜啊，刚才我昏头了，不该打你，爸错了，爸以后再也不打你了。”

沈霜没有说话，挺直脊背进了屋。她把猪头肉倒进盘子里，等两个弟弟回来一起吃。

张素花追到屋里，用粗糙的手摸着她的头：“乖女儿，都怪妈太无能，让你受委屈了，还疼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