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附近的甜品屋,”时曜说,“一小时八十块钱呢。”

温沅听完一愣。

刚开始见他是在麦当劳,现在又在甜品屋。

“你一天做几份兼职?”温沅问他。

时曜动了一下眼珠,低垂下眸子,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。温沅以为自己问题可能有什么地方让他不舒服了,装作不经意的道:“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
时曜突然说:“不一定,有时候三份,有时候两份。”

说到这里,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对温沅说:“晚上我还有一份兼职,你关门先休息,我回来时会动作轻点。”

温沅“哦”了一声。

两个人陷入寂静,都没有再说话。直到快放学的时候,温沅才想起来班主任交代给他的任务。

他扭头看了看时曜脸上的伤,唇角抿直。

这——对伤员,有点说不出口。

时曜原本在座位上百无聊赖的转着笔,注意到温沅一直看着他,忽然笑了一声,“别研究了,同桌。这伤是我兼职的那家店的对家打的。”

温沅想说,我问你这个了吗?谁关心你伤是谁打的。

只是一想到方才时曜沉寂下去的眼,最终没说出口。

十六七的少年,原本就不是为生计发愁的年纪,他们应该奔跑在阳光下,迎着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