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下汤匙,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一抹伤感:“我也知道,这些年是有些冷落你,可你不要怪我,每次看到你,我都会想起你爸……那年你爸听说阳市有位名医,很会治失语症,为了你,他匆忙赶过去,却在路上遭遇车祸,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……”
季昀眼帘轻颤,垂下视线。
季母的声音有些哽咽:“我无数次想,如果他不去,他就不会出事,如果你没有生病,他就不用为你奔波,一切都不会发生……你要明白,他是你们的父亲,也是我的丈夫啊。”
餐厅一片安静,季昀沉默片刻,缓缓手语:“对不起。”
“唉,都过去了。”季母用手帕按了按眼角,“吃饭吧。”
“对了,你知道你妻子昨天都做了什么吗?”
她问完也不求季昀回答,自己说了答案。
“她去参加了王家老爷子的寿宴,你大概不清楚,王老爷子的寿宴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,她怎么去参加的我不知道,但据说她和宴会上很多个男人关系不清不楚,她是你的妻子,却公然和别的男人有染,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!”
“以往她住在大宅,倒察觉不到她行为如此不检点!”她挥手打断季旳想要做的手势,“更可气的是,她居然冒充郁家人!公然让你大哥下不来台,还欺负和你大哥一起去寿宴的安安。”
“先不说她怎么待自家人的,光是冒充郁家人,这要是被郁家人知道,我们季氏的脸往哪搁?”
“郁家上三代被称为土皇帝,现在虽然隐退,举家搬迁至国外定居,这不代表郁家在国内就没有影响力,商场、官场、军部依旧有郁氏的痕迹,尤其官场!”
季母越说越气,脸色阴沉。
“你太爷爷当初还是得了郁家的指点,这才有了现在的季氏,她一个连初中文凭都没有的下等货色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郁氏千金,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!别人愈是相信,对季氏来说就越是一颗随时会炸的地雷,现在,必须把这颗雷给清了!”
季昀眉心不易察觉地拧了下,对于昨天在寿宴上发生的事,郁唯一只跟他提过遇到了季霄和许安安,她没搭理他们,还说寿宴上的螃蟹特别鲜,遗憾走的时候没给他打包几只回来。
他知道季母不可能无缘无故叫他回家,还不让他告诉郁唯一,他猜到事情会和郁唯一有关。
选择不告诉郁唯一独自回大宅,是因为他相信自己会处理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