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只能怪我当时太过软弱,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,带着小意连夜离开了这片国土。然后……我病了,为了阻止小意和他联系,我几近发疯一般地切断了小意和国内的联系,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联系你的原因。”
顾母讲这件事的时候,脸上还带着已经释怀了的笑容,这个笑容落在陈榷眼中,化为了密密麻麻的心疼,对顾母的,对顾明意的。
在他的脑海里里,顾明意应该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,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应该是属于他的。
“也谢谢你愿意爱他。”顾母真心实意道,“回想小意在意大利陪我治病那几年,因为我一直拒绝看医生,所以他的情绪可能被我影响了,整个人都很……颓废吧。”
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整夜整夜睡不着,整个人变得十分焦虑且低落,一天天的身体也消瘦了下来,夜盲的毛病也是那会儿留下的。”顾母的声音中满是歉意,“那会儿我自己的状态太差了,根本没有心思照顾他,要不是小单担心我们,来了一趟意大利,我可能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。”
“现在都过去啦,能看到小意毫无负担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儿,喜欢自己喜欢的人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陈榷听着顾母讲这些,心脏就像被人揪起来拧了一样,疼的不行。
顾明意在他面前永远是带着笑的,是没有脾气的,是会无条件哄着他的。
“小榷,不要误会伯母,我跟你说这些,不是为了道德绑架让你一直留在小意身边,如果日后你觉得他不再适合你了,你有提出分开的权力。”顾母说,“告诉你这些,只是伯母希望你不要怪他当时不辞而别,要怪的话就怪我。”
陈榷试图勾了勾嘴角,但他一点儿也笑不出来,只得作罢,他摇了摇头:“不怪您,我也不会跟他分开的。”
顾母笑了笑:“好孩子,可以的话,日后见面时,当面叫我一声妈妈吧。”
陈榷红着眼,点了点头。
挂断视频通话后,陈榷还没有从那份疼中走出来,他没有办法去想象这样温柔的人,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。
他也不敢去想,两个人刚刚重逢时他满身带刺的拒绝那么多次后,顾明意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,饱含热情一次又一次凑到他身边的。
陈榷放下手机,沉默地坐在椅子上。
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,陈榷深呼了口气,打开抽屉,翻出了自己几个月前买的没抽完的那包烟。
他的手指抖得厉害,点了三次打火机才堪堪点燃了这根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