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看去,洛川居然偷摸着跑他房间去了,听声音还落了保险。混蛋玩意儿!他跟小吴草草说了两句挂掉电话,手里拿着根棒球棍走到房门前候着。
他道:“师父,我刚跟你闹着玩儿呢。我不生气,真的,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低头看,这人很是老练地把门上钥匙也拿走了。怎么的,凶两句还给他吃闭门羹了?他突然就想到夫妻吵架被关在门外的丈夫,代入感太强,他现在有点儿想破门而入了。
他换了语气,哄道:“宝贝心肝儿,我真没生气,你把门开开。”他趴在门上,没听到什么动静,该不是睡着了吧?
他放下棒球棍翻到阳台外的防盗窗,蹑手蹑脚地往卧室窗户那儿爬。这大半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,喝了一瓶半二锅头的醉鬼在自家窗户上跟做贼似的攀爬着。
防盗窗倒是挺结实,不过他那身衬衫被淋了个透。这事也就喝多了才干得出来,放平时早沙发一躺完事儿了。
他巴拉着自己房间窗户,却发现玻璃窗从里面上锁了。他敲了几下,被雷声掩盖,洛川好像没听见。
这公寓足有十一层,从上往下看,还真有点儿恐高。迷蒙间,他仿佛看到一个人站在公寓底下,皮肤白皙,深更半夜的笑得满脸灿烂。
这人抬头看着他,十一层高的公寓楼,他一个近视眼竟也能看清这人脸上的表情。
他冲他笑,半大的孩子,穿着一身带血的古装。手里也没撑伞,任由雨水将他从头淋到脚。他好像发现林景墨在看他了,也没发出声,用口型对他叫了声:“哥哥。”
惊雷划过,林景墨被吓得一激灵。云阳!与那梦境中,站在悬挂尸体的城墙下一样的笑容。
雨水飘进防盗窗,把他淋得脑子都清醒了。玻璃窗锁着没有能扶的地方,整个人几乎是半蹲在凌空的防盗窗上。
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选择这种时候来翻窗!
窗户上方传来一阵刺耳的吱呀,左上角焊着的螺丝松出了半截,他心中一跳,忙急着往回走。
然而心越急,动作上便越不能冷静。就着雨水脚下打滑,很是不合时宜的摔了。卧室的窗户猛地被拉开,洛川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屋子里拽。
洛川难得冲他凶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!这里有多高不知道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