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啊,他们将来会对你如何我不知道,可只有把钱拽在手里我才敢保证……将来你能衣食无忧,生活不愁。
我一次次地问他们要钱,像个讨债鬼一样地去要钱。我就想着,至少我走了以后,你也不会被他们看不起。”
林景墨握紧十指,胸口憋闷着,他沉声道:“什么时候发现生病的?”
“好多年了,中间化疗过两次,本以为好了,没想到再次复发就成了晚期。”女人说这话时,脸上一直都带着笑。她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看向林景墨,这个在世上,唯一让她放不下的人。
“为什么不来看我……”林景墨抬头看向女人病态的脸,“小的时候,为什么不来看我……我也不是吃不起苦的人。”
“可我怕你吃苦。”女人含着泪,“跟着我,你就什么也不是……没有好的教育,好的环境……”
“我不在乎!”林景墨打断道:“你生了我就要对我负责,别跟我提什么为我好!你想的根本就只有你自己!”
他猛地站起身,拉开女人放置个人用品的柜子,指着那些名牌衣服跟包包。“你看看这些东西,哪个卖了不够养活一个我!”他红了眼眶:“你满脑子都只有钱,你想的从来都只有钱!”
“你愿意赚钱养你的小男人,愿意花好几万去买一个撑死两个月就换掉的破皮包,可你就是没想过来接我,从来没有!”
最后几个字,他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你宁可看着我的照片也不愿意来亲自看我一眼!你现在又要跟我谈什么为我好?全是扯淡!”
病房外传来护士的脚步声,一看里面的架势,忙说道:“病人需要静养,其他病房也是,你是家属就更应该要懂得怎么照顾……”
“我不是家属。”林景墨搓了搓通红的双眼,也没看病床上的女人现下是个什么表情,他整理好心绪,转身走出了病房。
一张银行卡颤巍巍地从女人瘦骨嶙峋的手上掉落,直到最后,她都没能听到儿子叫她一声妈。
女人的死讯是在三天后收到的,卡里的一千五百万按照遗嘱,一分不少地汇入了林景墨的账户。而那间传言卖了不少假货的公司,顺理成章地给了女人后来的丈夫。
然而可笑的是,女人出丧时谁也没去,包括这个跟了她十多年的小男人也一样。林景墨去超市买酒的时候,正好看到这个男人从一家会所里出来,身边左拥右抱的围了两个小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