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最麻烦就是这两个问题,族叔就是吃准了这两件事情才敢来家里闹事,他和吴掌柜之前就可能有勾结,吴掌柜又是知情人,所以很麻烦啊。”
“大小姐刚才不是说了放手一搏吗,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我不知道哪儿来的信心,但始终感觉我有挽狂澜的能力”。说着说着,有名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,但始终感觉自己有这样的能力,不就纲常伦理,看我怎样把什么老太公辩倒,到时候大不了胡搅蛮缠,偷换概念不就完了。
大小姐叹了一口气,心中自然不会相信有名能在老太公面前说上话,那可是曾经当过侍郎的大儒,高山仰止般的人物,想到这里刚起的一点血性卸了一半,无力地说道: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,我不能总呆在这里,灵堂那边需要人主持。你跟我来吧,这段时间老太公没出去讲学,听到这样不合礼法的事,估计一会就会带着族中的长者过来,到时候你也得在场。”
有名看着大小姐这样的神色,不免心生恻隐,但这时候也不是用言语安慰的时候,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,一起来到了灵堂。这时灵堂里的人不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有名,老夫人看着有名,刚要说话,不免悲从中来,放声哭了出来。有名感受着这样的气氛,想想自己有记忆中的这十几天的遭遇,眼眶发酸,差点流出泪来。想想自己这一段时间为了活着表现出的奴性,和现在的身份倒是挺贴切,但想想谁都不是生而为奴的,大丈夫死则死尔,总不能天天俯首为奴,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。
眼看时间过了晌午,肚子虽然有点饿,但在这样悲伤的氛围中,没有人提出要吃饭,府中的下人也没人敢进来送饭。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,才看见从住院门口进来一大群人,为首的是一个青衣长衫,头戴纶巾,合下长须,满脸皱纹但眼神深邃的老者,后面跟几个年龄小一些神色类似的老者,还有十几个中年人,包括大清早来闹事的族叔。不过这次没带家丁,估计以这样的阵势,在泉州府横着走也没人敢拦。
只见老者在灵柩前微微行了一礼,身后的人也跟着行了一礼,可能这个时代也有死者为大的说法吧。
只见老人转过身,不知道啥时候两个中年人已经弄来一把太师椅,老者也不客气,理了一下长袍的前襟,坐了下去。
只听老者用沉稳威严的声音说道:“曾氏,曾福,你两人跪下。”
有名看着这阵势,略微一愣,只见大小姐扶着老夫人向中间走去,同时也向自己是使了个眼色,示意自己也跟上。大小姐扶着夫人在中间跪了下来,有名也没有思索,虽然讨厌跪拜,但今日局势凶险,事关自己,也跟着跪了下来。
只听老者说道:“祖辉虽然经营商贾末道,也是中过举人,算是诗书传家。没想到身患恶疾,重病下做出荒诞之举,使我曾氏先祖蒙羞。做为族长,我为正族风,守族规,使我曾氏家族重文风,重科举,光大曾氏大族风气传扬下去,今日特来处理此事。死者为大,祖辉已经病故,但祖辉遗泽不能败在你们两个妇道人家之手,你们伪造婚书,入赘家奴之事我可以不追究。你们府中财物大部分收归族产,以供科举、济救族中老弱、修桥补路造福一方,做为祖辉遗孀,你二人可有异议?”
只听老夫大哭着说了一声“老太公”便晕厥过去。
这时的大小姐看母亲晕了过去,呼喊着拉拽母亲,已经方寸大乱,下人们看着这阵势,也没人敢出声制止。
有名看着孤儿寡母被欺负到这般田地,这老头坐在上面满口仁义道德,实质上是明抢豪夺,气不打一出来。拿出祖先旗号,就要籍没别人家产,这不是赤裸裸的礼教吃人吗。
于是大声说道:“老太公,你缘何以为我是家奴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