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里萧索,不如春日的浪漫,更没有夏日绿意盎然,唯有几分寡淡的的暗白景色。
走回屋里,桌上摆着些长公主府送来的衣物,都是抵御风寒的,她摸着柔软的皮毛,秋潭细细说着公主府送来的物什,一样一样去比对。
秦绾宁是一句都听不进去,莹白的指尖搭在皮毛上,脑海了回忆萧宴在忙碌的场景,她问秋潭:“陛下这回过来好像有些不对劲。”
秋潭若有所思,想起以前冷冰冰的陛下,再见方才气质说话都略有些不同的人,顿时点点头:“好似有些不同,娘娘是想回去了吗?”
“问问罢了。”秦绾宁摇首,微微一笑,吩咐婢女将衣物都收起来送入库房里。
秋潭问道:“长公主让人给您问好,说是凌王回京,问您可要回宫?”
“不回了。”秦绾宁懒散,凌王娶妻是好事,她就没有必要去掺和了。
秋潭撇撇嘴,也觉得不该回去,毕竟皇后娘娘还做过一回糊里糊涂,前面的事情说不清,还不如这里自在些。她得到吩咐后,就让人去回话。
今日的午膳是道观里最热闹的一回,来了两位客人,众人的心情也跟着愉快了些。
秦绾宁眉眼平静,并无半分喜悦,在摆膳后依旧坐在一侧看着两人说话。
两个男人之间看似平静,暗中互相较劲,说话都带着刺,互相灌酒,最后都喝得醉醺醺。
凌王被随从送回府,萧宴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,秦绾宁让人去伺候,自己并不靠前。
婢女恭谨地去给皇帝洗漱,并不敢太靠近,擦拭过后,就悄悄退了出去。
萧宴几乎没有醉酒过,这回放肆,喝得不省人事,秦绾宁还是不放心,让人煮了醒酒汤,让人灌。
秋潭等人听到‘灌’字都吓得浑身发颤,压根都不敢靠前,瑟瑟发抖地缩在一侧。
秦绾宁没有办法,自己端着醒酒汤,走至榻前,颇为豪气地捏着萧宴的鼻子,直接将醒酒汤喂了进去。
从捏鼻子都收碗,眼睛眨都不眨一下。
秋潭看得眼睫轻颤,双手发抖,忙不迭地接过碗,颤颤道:“皇后娘娘,要不您守着陛下?”
她害怕陛下醒来知晓方才的事情会迁怒旁人。
“好,你们都下去。”秦绾宁没有拒绝,灌了醒酒汤后会安稳地睡一觉,不会醒着闹腾。
醉酒的人很安静,一觉睡至下半夜,醒来的时候,屋内灯火如豆。萧宴坐起身子,对面坐榻上的秦绾宁也抬首,轻轻说道:“你醒了,我让人去将熬好的参粥端来。”
“绾绾。”萧宴揉着自己的脑袋轻轻唤道,凝视着面前从容的女子,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他醉了,是她守着的。
秦绾宁没有应,平静地踏出去,婢女鱼贯而入,捧着清水与毛巾热水,伺候皇帝梳洗。
秦绾宁困倦,去偏屋睡觉,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天亮,她困得不行,沾上床榻就睡着了。
萧宴喝过粥就领着人走了,再不回去就会耽误朝会。
晨曦下的道观寂静无声,处处透着阴冷,东边的太阳缓缓升起,凌王又来了。
凌王来得很勤快,是一人过来的,并没有带王妃,秦绾宁睡到午时才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