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茹目光一柔,抬手替她重新整理发辫里的珍珠发饰,忽而又问:“没后悔过吗?”
“后悔过的。”
“后悔什么?”
“温姨,当年你问过我‘是不是不喜欢祁温贤’,如果可以重来,我肯定会告诉你另一个答案。”极力压下涌上心尖的一抹酸楚,辛歌轻声喃喃,“不是的,其实我……一直都好喜欢他的,好喜欢好喜欢,但我那时心高气傲又害怕被他发现,所以,从来不敢表达。”
温茹怔了怔,静默地看了她须臾:“那现在呢?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“我都答应您的提议了,您说呢?”辛歌勉力扯出一个笑容,让自己看上去能洒脱一点,“我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让您和叔叔知道,我当初愿意退婚,不仅仅是为了钱……温姨,你非要问我有什么想法的话,那我只能说,我是真的希望祁温贤、祁叔、温姨你还有祁家和温家,都能更好吧。”
虽然她的所作所为最终并没有成全祁温贤,还让他怨了自己四年,但她能做到的,真的只有这么多了。
温茹眼底的神色倏然变化,张了张唇,却没说什么。
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响起,两人抬眼,发现是祁温贤站在门外。也不知方才的对话他听进去多少,辛歌隐隐觉得,他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太对,但介于温茹还在场,又不好发作,只说祁岳山给了他几张城北大剧院特等席的票,问她们有没有兴趣下午过去看演出。
这几年难得有机会和儿子一起出门走动,温茹欣然答应,张罗着要去换身衣服。
辛歌也打算补个妆。
只是,她刚俯身望向梳妆台的镜子,祁温贤便关上门走到她身后,展开双臂将她固定住,整个人压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