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他开了腔:“辛大小姐,你还真是一个很讲契约精神的人。”
她蔫着脑袋答复:“我姑姑是不是都告诉你了?”
祁温贤“嗯”了一声:“放心,我妈不会再来找你麻烦。”
辛歌扭头看他,眼中盛着不解。
他微微一下:“那七百万,我已经还给她了。”
长腿猛地放下,辛歌愕然,回忆半天,才后知后觉想起了祁温贤借口买首饰递给温茹的那张卡……
她收敛气息,小声问道:“所以,你现在成我的债主了?”
勾起唇角,祁温贤掌着方向盘目不斜视:“可以这么说,顺便一提,当初我买下启明大厦后,就和我爸有过协议,每月会将大厦办公楼租金按一定比例打到他的卡上,你父母欠我家的六千万,差不多也都还清了。”
辛歌怔了怔,一时间觉得难以呼吸——他到底,为自己做了多少事啊?
红灯刺目。
宛如破开云雾地一束光,依稀带来了些许希望。
感觉得到车辆缓缓停下,她不敢和新债主对视,却鼓足勇气,调动起浑身上下所有的卑鄙与恶劣,用轻不可闻地声音诱着他,祈祷对方能说出自己想听的那句话:“那、那你要我……做什么吗?”
祁温贤没有立刻说话。
修长白皙的手指轻点着方向盘上的皮套。
直到绿灯响起,他的声音也终于畅行无阻:“我再问你一遍,辛歌,这是我最后一遍问你这个问题,请你好好思考过后再给我答复——我不需要你的自我感动和自我牺牲,我只想听辛大小姐真正的心声。”
她屏住呼吸,默默扯紧安全带。
男人语气听起来沉稳且郑重,宛如一张大网,只等猎物进去后收口:“你,要不要和我结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