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下家交代了什么,这一路她没吃什么苦,几个男人五大三粗,拉着她却还有点照顾,每晚都把她丢进车里睡,自己在车边上围一圈。
斐娇垂下眸子,看了眼来搬她的人的手,那只黝黑的手上挂着块二十来块的地摊机械表,指针指到八点二十。
她望着这时间,眼睛闪了闪。
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车外头响起了如雷的鼾声。
斐娇用力踹了一脚车门,发出一声巨响。
外头的鼾声仍然在继续,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,没有人来一看究竟。
斐娇在黑暗中笑了起来,这么大响动都没醒,看来药下的很足。
她的手动了动,身后的绳子就从手里脱开,然后起身开了车门。
车外头四仰八叉的躺着了一地用睡袋裹成蛹的人,就连守夜的人都趴在了火堆边,只差一点就要被烧了头发。
斐娇走的闲庭信步,随意从最近的一个人衣服里掏出部手机,顺手把电话卡折断。
西北这块别的不多,就牛羊肉多,绑匪们在上一个城镇补了小半车箱做补给,现在还剩不少。
她满意的点点头,把牛羊肉搬了大半进另一辆suv里。
六个绑匪,两辆车,一辆被他们围着,她要走只能开另一辆。
掏走钥匙,斐娇坐了上去,车里边该有的都有,特别gs边上还摆了个智能路线图,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得懂,绑匪们的下一站是个叫康边的小镇,离这里并没有多远,路也不复杂。
斐娇发动车,刚踩下油门又停了下来,她在车里找了一圈纸笔胶带,然后下车,“啪”的一下帖在剩下那辆车的车窗上。
看着那张字条,斐娇眉眼微扬,笑着吹了声口哨,再次踩动油门,轮胎快速的卷起泥土,呼啸着朝前驶去。
背后是瑟瑟的寒风,刀子似的,把那张纸条吹的呜呜作响,还吹出了嶙峋的弧度,像面耀武扬威的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