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是委婉的拒绝。
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乔楠当时的神情,斐娇竟然难得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。
那是种什么神情呢。
像是骤然透过乔楠坚硬的外壳看到了一点点内里的脆弱。
微阖的眸子里满是不愿提及的抵触。
乔楠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外露情绪,她总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深,像没有什么能惹她有任何波动,除非自保必要。
就像第一次遇见绑匪那样,她能把市侩精明贪婪演的细致入微,若不是事先知晓只会觉得她真的就是那样的人,而表演完,她又会恢复成那个冷淡的模样,出戏入戏堪称神速。
所以斐娇心底门儿清,乔楠那点子表露给她的脆弱抵触,十有八九是演出来的。
可奇怪的是,扫过她微颤的睫毛,被风温柔的卷起来的发丝,脖颈间手腕上的纱带,还有背后落日余晖中炊烟袅袅的村庄,斐娇突然就失去了继续追问的想法。
她只轻扬起头望一眼天际,顺着乔楠的话,笑着说:是啊,起风了,我们回去避避风吧。
她心软了。
哪怕明知道乔楠是演出来的,可她还是心软了。
斐娇觉得这样不行。
在她父母离去之后,她就应该将这种情绪彻彻底底的抛弃。
成大事者,从不该有这种情绪。
而在她与乔楠的对峙中,这一盘,是她输了。
左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斐娇干脆轻手轻脚的起身,披着厚重的藏式大袍去了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