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餐桌旁当了一顿饭的透明人,快吃完时,顾父才想起来她,严厉道:“下个月你爷爷生日,记得过去,别惹他不高兴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去?”
顾逍亭拿着餐叉和餐刀轻轻碰了一下,刃面相撞,擦过去的是薄薄的冷刀子。
她全然不在意顾父口中说的什么,自顾自盯着餐具,好像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东西。
“反正,我又不是他的孙女。”
这话一出,顾小筱却顿住了,手从桌面拿下来,死死抓住了牛仔裤布料,眼中是不可抑制的震惊。
她知道了?她怎么会知道的?
她知道的是什么程度?
顾小筱胸膛上下起伏着,被宽大的卫衣遮住。
顾父眼神一凛,“胡闹!下次再让我听见这种玩笑话,你就不用进我们家门了。”
“本来就是呀,他老人家不是说要跟我断绝关系吗?我去了岂不是给人添堵,老人家身子又不好,看到我太激动,生辰变祭日可怎么办?”
这话简直不能用离经叛道来形容,太过分了。
顾逍亭却不觉得。
原身遭遇的事情远比这轻飘飘的两句话更过分。
明明是顾小筱将她从楼梯上推下,自己又因为心虚也跟着摔了下来,明明她才是受害者,明明……
原身才应该是被第一个送往医院,醒后被大家围起来,好声好气呵护的那一个。
——而不是尚未睁眼就被揪了起来,面临她的是母亲饱含失望的质问、父亲的责骂、爷爷的一巴掌、妹妹怯生生的指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