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想知道她的行程简直是易如反掌。
顾逍亭想,她是应该生气的。
反正晏慕淮现在躺在病床上,她就是真的跑了,对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。
按照她的性格,她应该不管不顾,丢下所有东西,带着身份证和银行卡出去玩儿,玩累了就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偏远国家,下半辈子都待在那儿,或是干脆把那当成埋骨地,安稳去世。
但她现在却生不出一点这么做的想法。
顾逍亭丢开手机,抱臂看向病床。
她想,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解释清楚就放过你。
这是……最后一次了。
顾逍亭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后半夜,她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看着她,身上倏地一重,什么东西搭了上来。
顾逍亭睁眼一看。
晏慕淮立在沙发边,手里拽着打了半个晚上的吊水瓶,垂头看过来,目光藏在了纤长的睫下,光打过去,跟着落了片阴影在上头,显得阴翳又沉闷。
顾逍亭身上搭了层毯子,想也知道是谁盖过来的。
她往后靠,目光从身前一扫而过,低声提醒道:“姐姐,回血了。”
晏慕淮没管。
顾逍亭等了两秒,轻轻踹了她一脚,有些烦的起身,把她手背上的针头拔了,指腹按上去。
晏慕淮仍然看着她,视线染上了阴霾,无端端让人觉得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