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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慕淮咬下顾逍亭递过来的一块甜点,目光不经意扫过床边。

尤风柏是个疯。

疯不会痛也不会伤心,一切正常人的情绪她都没有。顾逍亭刚踹得她咳血,她面上也一丝难色都没有,有的只是平淡,乍一看好像已经认命,事实上她却根本不在乎。

她也感受不到愧疚,没有道德观,没有三观,没有下线,这样的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可说是无敌的。

想要让她察觉出痛,只能往她在乎的东西上下手。

晏慕淮故意咬那下筷尖,一个眼神交错间,顾逍亭便明白她的想法,配合她开始腻歪起来。

果不其然,尤风柏死死咬着牙,胸膛的起伏一次比一次剧烈,面上再没有那副平淡的样,眉梢眼角都写满怨毒和嫉妒,恨不得冲上来咬死她。

说来也挺好笑的,这样一个人,却会因为顾逍亭起情绪波动。

时间一点一滴跨过后半夜,晏慕淮身还是虚的,撑不住通宵这么损耗精力,靠在沙发上睡着。

顾逍亭戴着耳机看视频,一丝余光也不舍得分散出去。

视频结束,耳机里传来短暂的寂静,在这闷闷响着的寂静声中,她听见尤风柏的声,在叫她的名字。

顾逍亭一顿,抬头看过去。

尤风柏用口型道:我有话要跟你说。

顾逍亭取下耳机,调出舒缓心神的音乐,反手戴在晏慕淮耳上。

“说吧,有遗言?”

尤风柏直视着她,眼底的猩红还未散去,嘴角流出的血已然凝固在上头,看着滑稽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