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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欢道:“对呀,你怎么可能不记得, 我记得当时江雪说,这首曲子是德国的一名不知名的作家谱曲, 在二战期间写的, 也不知怎么就流传出来了,歌词和曲调饱含了作曲人的痛苦,他渴望新生、渴望战争结束的心情呼之欲出。”

她说着, 微微低下头:“我还挺喜欢这首歌的,和尤风柏那脑残玩意儿唱给你听的那首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
顾逍亭看向她,目光含着淡淡的笑意, 道:“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提起这个名字。”

向欢知道自己犯错了, 忙将手在唇角比划了一下, 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:“我不提。”

餐桌上一时间无人说话,桌上三个人精,其中两个已经不是精了,到了“怪”的地步, 却谁也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,彼此心知肚明,又从不肯开口说一句话。

临走时,向欢忍不住叮嘱道:“顾姐,我想了下,还是忍不住要多嘴一句,你最近小心点,重合的时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,我们也不确定那些人……会不会对我们有威胁,你小心一些。”

顾逍亭无声的笑了。

她这一笑似乎代表着什么,又似乎什么意味也没有,只是单纯的笑了笑。

笑完,她轻声道:“有些不该说的话,就不要让它说出口,既然知道是多嘴,还费口水说这一句做什么?”

向欢点头,忧心忡忡道:“你可千万要小心,你身边也没个人能帮忙照应一下你,以前我们都在,有什么事还能顶上去给你当肉盾,现在却不行了。”

顾逍亭把她送到玄关处,两手揣在兜里,脊背挺得笔直:“走吧,时间不早了。”

向欢抬头,目光里的忧愁散不去似的:“我走了,你小心一些。”

她看上去像是直视顾逍亭。

可从她的视角来看,她一只眸中倒映出了顾逍亭的身影,另一只眸中却隔着一个顾逍亭,倒映出了全然不同的、旁人的身身形。

是条大鱼呢。

向欢挥挥手,带着那副忧愁的表情出了门,坐进维修好的电梯。

电梯门上方,鲜红的数字不住跳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