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不曾多言,横竖苏婳婳喝一坛他便喝一坛。

这一来二去,苏婳婳早忘了时辰,直到天边嚯开了一道鱼肚白,苏婳婳才从满是空酒坛的桌案上抬起头,摇头晃脑道,“你使诈。”

男子笑道,“与你,我还需要使诈么?”

闻言,苏婳婳面上一红,红唇水嫩,轻轻翘着,似是不满,满脸不情愿得又去寻酒,可将酒坛一拎起,内里已然空空如也,苏婳婳打了一个很是不雅的酒嗝儿,蓦得抬手捂住唇口,面上有些愕然,可下一刻便又吃吃笑出了声,纤纤玉指掩不住笑成月牙儿的眉眼,亦掩不住贝齿勾出了弧度。

“见笑了。”

“天色不早,我得回了。”苏婳婳眼下醉得迷迷糊糊,抬手便将桌上的酒坛推倒,“明日,明日再与你决一雌雄!”

那男子唇角微勾,倒不曾笑出声。

苏婳婳步履趔趄得迈步出了屋子,才刚跨过门槛,外头便有人迎了上来。

“姑娘昨夜可宿得香?”

苏婳婳迷迷糊糊,模糊了嗓音,“香……酒香……”

那象姑馆管事得当即便将算盘打得叮当作响,苏婳婳却无多闲心等,随手又不知从何处掏了几枚金锭子朝那管事的一扔,“不用找了。”

言讫,便要下楼。

那管事的见着金子便喜上眉梢,朝一楼的人喊道,“快些寻个马车来,好好相送姑娘!”

这时,屋内那不曾吃醉酒的男子迈步出了屋子,道,“我来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