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少师。”
因着她出宫前圣上有过交代,待少师便如兄父,苏婳婳自然也知晓,面前这位,不日便是下一任国师。
可他好似不大欢喜她,她心下不明,分明先头在道清观外头是他二人头回相见,也不知是何时得罪了他。
但他那时瞧她的眼神她不曾忘记,冷凝又寒凉,比之眼下他瞧着面前的香炉鼎都不如。
原也没什么,苏婳婳想得很好,心下如何作想不重要,面上定然是顶顶恭敬的。
心下回转之际,少师开了口,“起。”
声音低煦宛若编钟,不矜不伐涅而不缁。
而后便见着青幔后头坐着的身影慢慢站起身来,眼下离得近了,苏婳婳这才发现,原这位少师的身量竟这般高,看着他抬手撩开幕帘从内里走了出来,行过苏婳婳跟前往桌案那头去,自始至终都不曾瞧她。
可便是他二人相交的一瞬,苏婳婳分明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,清冶非常,不似寻常的香料,与她厢房内燃的亦全然不同,便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刻,那凭空压在她胸口的闷喘之感竟好似消失了。
但随着面前之人行得远了,那闷喘之感竟又稍稍回了些。
苏婳婳不明所以,想着莫非这就是让她来道清观的目的么?眼前这位少师,定然是个顶有本事之人,想罢,苏婳婳亦步亦趋地跟在江逾白的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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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逾白行至桌案前,冷不防得顿了步子一回头,不想那“妖物”竟就跟在他身后,因着他的回头竟直直地撞进他胸口,瞬然,她身上的味道都不打个商量便蹿入他的鼻尖,当即面色一沉,后退一步,便又见着她惊慌的眼眸,支支吾吾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