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般吧”,兆麟学的就是经济文章,作的多的是策论,诗歌骈文还真是一般般。
郁桃一指船外的海浪,“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时间比着浪还无情,你写的不好,在后人眼中也留不下来。”
兆麟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安慰自己的,不由得怔住了。
郁桃还以为他在担心现下,便多说了一句,“虽说不知道你到底是何人,不过瞧你这富贵又闲散的模样,怕是多的是人捧着你呢,也不用担心因着一篇文章就被人说三道四吧。”
松竹听着这话不太对,可他也不敢贸然插话,想了想默默退了下去,去船尾找店家了。
谁知道他刚离开两步,就听见自家主子哈哈大笑起来,听起来倒不像是生气了。
兆麟的确是很开心,也意外地心头爽快,不知是自打他觉得郁娘子很特别后就觉得她这个人很有意思,还是因为觉得郁娘子有意思而渐渐变得特别起来。
兆麟笑了一会儿,对有些莫名其妙的郁娘子说道,“的确不太敢有人得罪我,巴结我的人也不少。不过这荣光却不是这个儿挣得,而是旁人给的,就像是批了袈裟的猴儿,坐在石台上受人跪拜,时间久了,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佛呢。”
这道理他不是不懂,只不过人在这个环境中待久了,还真的是很难保持清醒。就比如他原本对这太子少傅的位置也没什么想法,可是如今新人在东宫火灶正旺,而跟着他的人不免有些愤愤,导致兆麟闲了这一段儿,也有些人还没走茶就凉了的感慨。
郁桃瞧出了他的不甘心,进不得退不得,倒是真的煎熬,不过这事倒是真的无解,“进不得,退不得,其实还是不想退。”
兆麟听她言语明快,却又准又快地戳中了自己的心结,不由得摇了摇头,“郁娘子这生活却是让人羡慕啊…”
粗茶淡饭,每日劳作,不必勾心斗角,才是兆麟向往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