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想起来的是杜大少爷小小的炫耀,“龙涎香极为难得,娘找人从龙泉带回来这么一块儿,就值千金。”
价值千金的龙涎香,就连杜家每次也只是刮下一点混进熏香里,而昨夜那间暖堂中却冒出了浓浓的香气。
郁桃想到了香,也就找出了她昨夜被暗算的原因,她那暖屋里也点了香,怕是被谁动了手脚。
此时的那间暖堂却比昨夜还要冷,兆麟第一次对面前的美妇人发了脾气,“你为何要动我带来的人?!”
“怎么?”那美妇人与他有着六分相似,只是比他还要更贵气一些,仅从眼角看出一些年纪,“你带着她过来,不就是来给我看的么?”
“这样的女人”,那妇人站了起来,觉得兆麟很是陌生,“哪找不到呢?可你偏偏带到我面前,还连藏也不藏,就这般带进来,你是生怕我看不到么!”
美妇人一拍桌子,手边的骨瓷花雕杯应声而掉,“赵毓麟,你是什么身份,她是什么东西?就是为了这么个玩物,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?”
“棠太妃还须谨言,毓乃当今圣上讳字,万不是我这种人用得起的”,兆麟冷了脸,“我是什么人,不过是个连自己的姓都找不到的可怜虫!是不被承认的人,是无根之萍,是没有族谱的可怜虫!”
“哈哈哈哈”,兆麟泪流满面,对着面前廿年间样貌丝毫未变的棠太妃,也是他的生母,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,“我真的,是先皇的遗腹子么?”
“放肆!”棠太妃怒气冲冲上前,又是一巴掌要想扇过去,可这次却被兆麟给捉住了。
“娘”,他从来没这么喊过,却想在此时喊上一声,趁着她愣神的工夫,小声地说了一句,“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,可从今日起,我不再奢望姓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