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他二人又要陷入争执,白琅才后知后觉,奇怪地开口:“你们知道我狼形态是什么模样?”
“知道啊。”钦原嫌弃地说道:“一身白的,就脑壳顶有一点黑色,看起来傻得要死。”
“!!”
白琅震惊地看向元鹊,发现元鹊也点点头,看来是赞同钦原的观点。
只是他们怎么看得见自己?!
白琅不信邪,再一次恢复成狼形态,一个虎扑就朝钦原扑过去。
如果他们看不见自己,那钦原就该一无所觉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连滚带爬地跑向旁边,生怕白琅把自己给吃了。
看见钦原这模样,白琅又好笑又疑惑。
他们真的看得见自己?
可这又是为什么?
天机阁里的人明明看不见…
想到这里的时候,白琅突然觉得毛骨悚然。
不会他们能看见自己,但是假装看不见吧?
可这是为什么?
如果能看见自己的话,那四位长老早就对白琅出手了,又何必作戏这么久,叫白琅耽搁了他们的好事呢?
而且就初次见面的时候,一宝玉灵和一木的反应,着实不像是能看见她的模样。
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?
突如其来的问题彻底砸晕了白琅,叫她现在整个人都云里雾里,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如果她现在不能隐身的话,她要怎么回到天机阁,要怎样才能救岳歌妄?
巨大的恐慌将白琅笼罩,不到片刻,她又镇定下来。
不论如何,天机阁她必须要回去。
只是如果不能悄悄回去的,或许只能给光明正大地进去——
找一木。
作为最高长老,他带几个人进天机阁,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只是这样做,元鹊倒成了拦路虎了。
他现在都还没有同意救岳歌妄。
只是除了元鹊,白琅确实不知道能够再找谁。
犹豫再三,白琅还是走到元鹊的身边,将姿态放得很低:“求求你,救一救她。”
“想都别想。”
元鹊冷声道,“我不送天机阁的人去黄泉,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。想要我救他们,痴心妄想。”
说完这话以后,见白琅还是不死心,他又冷声道:“你作为天选者,不要被儿女情长束缚住了脚。你要记住,你应该做些什么。”
“我知道我要做什么。”
白琅说:“这也是我来找你,而不是直接和她签订共生契约的原因。”
“你还想牵共生契约?!”钦原恨不得直接暴揍白琅,“桃姬的教训你还没有忘是吗,现在竟然敢签共生契约了!”
他们的反应不出白琅预料,而白琅也好声好气地回答道:“我没有…”
她说:“我只是想了一下,并不打算这么做。毕竟还有木吾老师要救,还有天机阁的账要算,还有汪尧的遗愿要完成。”
“我不会签共生契约的。”
虽然这句话说出来,叫白琅的心格外地疼。可白琅知道,这才是正确的选择。
她能和岳歌妄签共生契的时期,只能是等一切尘埃落定,这里不再需要白琅才行。
所以现在,她只能求人去救岳歌妄。
听见白琅这一番话以后,元鹊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,紧接着又移开了视线。
“随你怎么说,我是不会救的。”
他说:“我和天机阁之人,只能是你死我活。要我去救他们,除非我的族人活过来,否则绝无可能!”
“我…”
白琅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,就被元鹊抢先打断,“你如果再说这话,我们就割袍断义。”
他说:“我元鹊,不会有一个天机阁朋友。”
“如果你向着天机阁,那你我只能是敌人!”
白琅听元鹊这么说,又是焦急又是愤怒。可所有的情绪,都因为岳歌妄强行压下去,最后只能苦苦哀求:“我不是站在天机阁那边,我只是为了一个人。”
见元鹊的脸沉下去,转身就打算离开的模样。白琅立马上前,抓住了元鹊的袖子。
衣袖空荡荡,手臂早就消失无踪。
他的右臂,是被一扇砍掉的…
而元鹊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着以后,冷笑一声,脸色更加臭:“松手。”
白琅这才如梦初醒,立马松开了手里的袖子,“对不起…”
她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元鹊打断:“你再因为这件事来找,别怪我对你刀剑相向。”
白琅却不死心,“我求求你,救救她好不好?”
“你听不懂人话吗?!”
怒火染红了元鹊苍白的脸,他猛然转身,一脚踹在白琅的小腹处,将白琅踹得倒退几步。
才结的痂开始破裂,血迹往外渗出,份外吓人。
白琅却无知无觉,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一劫。
看见白琅浑身冒血的模样,元鹊更加生气:“你在这里卖苦肉计给谁看?!”
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,对白琅失望至极:“我拿你当朋友,你居然想用苦肉计来要挟我,来算计我?”
“你恶不恶心?”
见自己的意图被戳穿,白琅更加羞愧,可却不愿意放弃。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,从沙地里爬起来,认真地对元鹊说道:“我可以给你出气,只要你能救她。”
元鹊气极反笑:“你算什么东西啊你?”
“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吗,还搞什么舍己为人那一套,做作又恶心!”
他看着白琅黯淡的神色,恶言相向:“我直接告诉你,就算你死在我面前,我也绝不会救天机阁的人!”
“她不是天机阁的人。”白琅努力辩解,只希望能为岳歌妄争取到一线生机,“她是天机阁长老的傀儡,也是受害者。”
“什么狗屁受害者。”
元鹊冷笑,对白琅这个说辞嗤之以鼻:“她不是还好好活着吗?”
“她享受着天机阁为她带来的好处,被尊称为天机阁的圣女,地位超然,衣食无忧,这也叫做被害者吗?”
“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?”
元鹊出离愤怒,一双眼睛好似能喷火,“看看各大仙土的百姓过的什么日子!衣不裹腹,食不蔽体却又思想麻痹,只想等着人圣来解救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