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冲击,白琅百感交集,最后实在是想不清楚,又问道:“为什么圣徽要这么做呢?”
她问:“她和汪尧,难道不是情投意合吗?”
“人心,是最复杂的东西。”木吾老师感叹道:“就算情投意合,可谁又能知道,她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?”
“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话,或许直接去问圣徽,还要来得快一些。”
“对!”
白琅燃起熊熊斗志,她笃定地说:“我们要去找圣徽。”
“一来,问她拯救仙土大陆的其他方法。”
“二来,算她犯下的过错,亏欠过的人。”
“三来…”白琅说到这里,看了一眼岳歌妄:“以前和现在做的孽,都需要她付出代价。”
见白琅看向岳歌妄,木吾老师和钦原也看了过去。岳歌妄就站在原地,任由他们打量自己。
场面一时静默下去,还是钦原突然开口,打破了这突然的沉默。
它说:“我说这丫头哪里不对劲呢。”
它拍打着羽毛,盘旋在岳歌妄的头顶。巨大的羽翼遮住阳光,投下一片阴影,将岳歌妄完全笼罩。
钦原突然一句话,倒是叫白琅来了精神。她好奇地抬头,问向钦原:“哪里不对劲?”
“她现在是魂体状态。”钦原说:“而我们其他人,都是整个人。”
“魂体状态?”
一听这个词,白琅来了精神,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联想到圣徽,主动提问道:“是她的意识和身体相分开的状态吗?”
钦原闻言,惊讶地怪叫:“嘿,你今天怎么突然有脑子了?”
“…”白琅自动跳过不喜欢听的话,又焦急地说道:“我怀疑,就是在这个时候,圣徽占据了岳歌妄的身体,把她的意识赶了出来。”
“圣徽?!”
本来只是默默看戏的元鹊闻言,突然激动地走过来,一手攥住岳歌妄的手腕,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。
他死死地盯着岳歌妄,语气不善:“你和圣徽,究竟是什么关系?”
白琅见此,急忙上前拉开元鹊,将岳歌妄护在身后:“没关系没关系。”
她说:“就是每到夜里,身体会被圣徽占据罢了。”
“那叫什么没关系?”
元鹊语气不善道:“圣徽做的这些事,你又知道多少?”
“不知道不知道。”白琅抢答道:“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。”
看白琅如此积极,元鹊终于忍无可忍,怒斥白琅:“色令智昏!”
白琅还欲说话,阴衾终于开口,劝阻白琅道:“你如果真的想帮助岳姑娘的话,还是让她自己来说吧。”
“…”白琅扭头看了眼岳歌妄,见她笑着点头,这才不情不愿地后撤一步,让岳歌妄直面其他人。
比起白琅的担忧,岳歌妄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之后才低声道:“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。”
“我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元鹊冷笑着,他食指微动,小青就顺着岳歌妄的脚背,缠上了她的身体。
岳歌妄和白琅都没想到这一出,在小青爬到腿上的时候,岳歌妄就脸色苍白,大脑当机,身体也止不住地抖。蛇身滑腻冰凉,可那无法抑制的恐惧,却叫岳歌妄无法思考。
至于白琅,则想直接上手,将小青给扒拉下来。
元鹊也不阻拦,而是冷声说道:“如果她不说谎,小青是不会伤害她的。”
白琅闻言却冷笑不止,“你认为你做的对吗?”
她说:“你摆出这一副姿态,不就是在拷问对方吗?”
“你都把她当一个说谎者来对待了,那她说了什么,真的能影响到你的判断吗?”
一连三问,戳穿了元鹊下意识的想法。他脸色难看至极,刚想反驳,可被岳歌妄提前。
蛇头趴在岳歌妄的脖颈处,只要它微微咬一口,白琅丝毫不怀疑,岳歌妄会立马魂归天外。
而岳歌妄却冷静不少,她努力忽略脖颈出的冰凉感,声音却还有些僵硬:“阿琅…不要紧的…”
白琅却不放心,走到岳歌妄身边,手都已经抓住了小青的脑袋,却又听见岳歌妄的劝阻声,“阿琅,多相信我一点,好吗?”
岳歌妄都这么说了,白琅自然也没有再阻拦的理由。她只能不情不愿地松手,放开小青。只是视线却不曾移开,一直死死地盯着,生怕一移开视线,小青就张开大口,咬在岳歌妄的脖颈上。
不过她到底是如了岳歌妄的意。
见白琅松开手后,岳歌妄吞了口唾沫,心里虽然依旧发毛,可到底看向了元鹊:“有什么问题…尽管问吧。”
元鹊冷着脸,看见白琅松手,这才逼问道:“你和圣徽有没有关系?”
小青冰冷的蛇身游动,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。岳歌妄抖了一下身子,又勉强镇定下来。她说:“我自认为和她没什么交集,不过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。”
她看了眼白琅,脸畔擦过小青的舌头,又是一阵颤栗。
小青见此,竟然十分人性地往旁边挪了挪,叫岳歌妄对它露出一个笑容来。
或许是小青这一举动,叫岳歌妄意识到,它真的不想伤害自己。当即长长地出了口气,身体也放松了下来。
面对元鹊的“拷问”,也自在不少。
她回望元鹊,语气也十分疑惑,她说:“因为阿琅刚刚告诉我,说圣徽操控我的身体,和你们战斗。”
“而且我每天晚上睡着以后,去的地方,就是圣徽的须弥间。”
元鹊不屑地勾起嘴角:“也就是说,你们除了这一点以外,没有其他关系了?”
“也不对。”
岳歌妄坦坦荡荡,神色不带半分遮掩:“我与她之间,应该算是有仇。”
她说:“她撺掇一权长老,挖我元丹,让我无法修行;借我修炼,叫我夜夜痛苦;夺我身体,叫我作出不仁不义的事情来。”
“这样想来的话,她应该算是我的仇人。”
元鹊闻言,果然蹙眉:“你不能修行?”
“对。”岳歌妄脸色暗淡,苦笑道:“元丹都被挖走了,怎么也不可能修行啊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一直沉默的骆绀突然开口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白琅也没有元丹。”
见话题扯回自己身上,白琅立马开口,为岳歌妄辩解:“我是天选者,自然不能相提并论。”
谁料岳歌妄闻言脸色一僵,突然沉默下去。阴衾见此,悄悄掐诀,用阵法堵上了白琅的嘴,好心地替白琅解释:“白琅是特殊状况,我们暂且不提。”
紧接着,他又说道:“而且木吾老师刚刚说过,举仙土之力,都不能再造一个天选者出来。不出意外的话,那岳姑娘确实是一个普通人。”
“啧…”
元鹊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,但就他看见的,岳歌妄虽然可疑,可看起来又十分无辜。
就很矛盾。
只是虽然她没露出马脚来,但元鹊依旧持保留意见。他只是打了个响指,让小青离开岳歌妄的身体。
谁曾想,这小青居然装没听见,直接赖在岳歌妄肩膀上不走了!
眼看着元鹊有再次黑脸的意向,阴衾急忙开口,打圆场道:“那现在来说,我们最要紧的事情,就是去找圣徽?”
“没错!”白琅肯定道:“这圣徽作为当事人,知道的事情,肯定要多得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