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显然不可行。
白琅蹙眉,片刻之中便下了决断。她抱着岳歌妄,对骆绀等人说道:“我们去天堑找江风前辈吧。”
她说:“江风前辈和木吾老师他们,都是千年前的人物。或许去问一问他,能够知道一些,木吾老师他们也不知道的消息。”
说到这里,白琅又扭头看向骆绀:“恰好,骆绀不是也想把一扇的头给挂回天堑底吗?”
“好。”骆绀点头,第一次响应得如此积极。
元鹊和阴衾自然没什么意见,于是四人一合计,决定先让白琅把岳歌妄送回须弥间,由钦原和木吾老师代为照看。
而白琅等人,则为了节省时间,赶去天堑底,谋求其他法子。
商量好以后,白琅抱着岳歌妄,就回了须弥间。
她头也不回地直奔竹屋,将岳歌妄安置在床上以后,这才出门,对竹屋外的一树一鸟招呼道:“木吾老师,岳歌妄她陷入了昏迷,您能帮我照看一下吗?”
“嘿,你怎么不叫我看?”钦原这个暴脾气,直接跳起来质问白琅:“你瞧不起小爷是不是!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
白琅十分诚恳地对钦原说道:“只是我没记错的话,你似乎进不了这间屋子。”
“…”钦原闻言,立马就歇了下来。
它背过身去,嘟嘟囔囔:“谁稀奇去,我才不进去,切。”
见钦原被自己戳中软肋,白琅连忙讨扰。哄了好半晌以后,这才又看向木吾老师,对他说道:“拜托了。”
见苍老的古树化作人形,白琅再次鞠了一躬,“老师,我和元鹊他们,先去天堑底找江风前辈,商量后面的事宜。”
“所以岳歌妄,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她说完这句话以后,见木吾老师点头,这才放心离去。
只是白琅不知道的是,在她离开以后,木吾老师缓慢地朝着竹屋靠近,想要如白琅所说,好好照顾岳歌妄。
可就在他一脚迈上台阶之时,一阵金光闪过,他寸步难行!
木吾他进不去!
看见这一幕的钦原差点被惊掉了下巴,它扑拢着翅膀,不可置信地飞环绕木吾老师的身边,嘴里喋喋不休,十分吵人。
“你怎么也进不去?”它一圈一圈地绕在木吾老师身边,啧啧称奇:“我还以为就我进不去呢,没想到你居然也不行。”
比起钦原,木吾老师则淡定很多。他慢慢往后退,等离竹屋有些距离了,这才语气淡然地说道:“汪尧结了印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以后,老神在在地闭上双眼,手指则开始盘算。见他这副模样,钦原也老实地呆在一旁,等着结果。
不到片刻的时间,木吾老师缓缓睁眼。
他看着眼前的竹屋,语气怅然:“这里,只有身负汪尧法印的人,才能够进去。”
钦原闻言,说话都有些结巴:“那那那那那那…那岳歌妄,又是怎么进去的?”
它一转眼瞪大,眼里全是不可置信:“难不成你要告诉我,她身上也有法印?”
木吾老师没有回答它,只是静静地看着钦原。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,也叫钦原明白了,他想说的话。
到最后,钦原也只能怔然道:“她身上有汪尧的法印,那她…究竟是谁?”
木吾老师微微一笑:“何必再问我,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?”
“可是…”钦原“可是”了半天,也没说出一句话来。到最后,它只能叹一口气,带着悲伤道:“就是不知道,那个小鬼知道了岳歌妄的身份,心里该多难过。”
“这也没办法。”
木吾老师叹气道:“天选者之间的吸引力,早在一千年前,我们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?”
“唉…”
木吾老师和钦原在为白琅感到忧愁,而白琅相比起来,却快活许多。
虽然岳歌妄依旧昏迷不醒,可一来有元鹊做保证,二来有木吾老师和钦原看着,倒是叫白琅放心不少。
现在又铲平了天机阁,解决掉心腹大患,不只是白琅,他们一行人都说得上是神清气爽,脚下生风。
所以在看见江风的时候,一个个的状态好得出奇,完全没有刚刚才苦战一场的萎靡不振。
江风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,一早就在天堑口等候。他一身黑衣,手里没有任何武器,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,就让人萌生畏惧之意。
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。
而江风看见了白琅一行人,便立即沉声道:“天机阁倒了?”
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白琅一行人只能被动回答。他们也不觉得冒犯,而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:“是。”
“嗯。”江风应下以后,抬眼看向骆绀,表情却不怎么愉悦:“你的刀意怎么还没有突破?”
骆绀闻言,惭愧地低下头来,对江风说道:“师傅,徒儿…”
“算了。”江风也不等骆绀说完,直接抬手制止道:“没有突破不是你的问题,而是你这次的对手太弱。”
说完这句话以后,他一脸冷酷地说道:“本来该由为师指导你突破,只是现在为师要前往络才处,突破的事情,以后再说吧。”
一听江风要去络才处,白琅立马清醒,谨慎地问道:“前辈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吗?”
只见江风瞥了她一眼,冷漠开口:“你们把天机阁闹了个天翻地覆,这仙土大陆上的事情,总得有人收尾。”
白琅闻言,郝然问道:“前辈是要去帮我们收尾?”
“不然呢?”
江风不带感情地开口:“天机阁一倒,各方势力蠢蠢欲动,兵戈相见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他说:“我们的责任便是维护仙土大陆和平,就自然不会任由这种事情,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。”
“前辈大义。”
白琅见阴衾开口称赞,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。
怎么她身边的人,对于维护仙土大陆这件事情,都如此上心?
只有她,丝毫不眷恋这片大陆,想要任由它自生自灭吗?
似乎是白琅失落得过于明显,叫江风圣徽察觉到。他看了一眼白琅,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:“你们想要和我一起去吗?”
“好!”阴衾立马点头,对江风说道:“前辈,请务必将我带上。”
元鹊却一脸疲惫,他不感兴趣地转身,趴在蛇脑袋上,仰天睡大觉:“他们是死是活,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不去不去。”
骆绀则犹豫地提着黑刀,嘴唇抿起,看起来难以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