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给你熬药水。”
说完这句话以后,她也顾不上圣徽是个什么脸色,径直就离开了这里。
先找元鹊吧。
白琅一路顺着味道,往苦味最浓烈的地方走去。只是走着走着,这味道竟然熟悉起来,甚至于她都察觉不出来,味道变浓了没有。
好在,听见了元鹊的声音。
她急忙快步走过去,却瞧见在屋里有说有笑的两人,不是元鹊和骆绀又是谁?
发现两人都在,白琅这才松了口气。
当下也不含糊,走了进去,就在他们的对面,开诚布公地说道:“刚刚的事情,你俩生气了吗?”
骆绀依旧抱着自己的大刀,没说一句话。
至于元鹊,则好心地捧上一碗药,笑眯眯地对白琅说道:“把这药喝了,就算赔礼。”
“行!”
白琅看出来,这药是熬给圣徽的,要多苦有多苦。
只是这么多年来,她什么苦没吃过?
还能怕了这小小的药不成。
白琅右手接过药碗,左手捏住自己的鼻尖,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下去。
就算嗅觉被遮盖,可那苦味依旧,直冲天灵盖,刺激得白琅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,表情格外“崎岖”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看到白琅这幅囧样,元鹊就差捂着肚子笑了。就连骆绀也没忍住,笑容浮现在脸上。
而白琅现在正吐着舌头,想让口中的苦味消散一点。
元鹊他们也不等着白琅恢复,而是自顾自地开口道:“圣徽似乎很想要我们闹掰。”
见白琅分了眼神过来,他又继续道:“先是挑拨你和骆绀,其次又对着我撒气。”
他把玩着小青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堂堂人圣,既然沦落到只能玩些阴私手段。”
“啧啧啧。”
而骆绀则抱着刀,坐如钟,“我今天本来不想理她的,是她自己凑上来,非要与我比划两招。”
“嗯…”
白琅对于圣徽这么能搞事,也有点无语。
怎么说她也一千来岁了呀,怎么尽搞些这些?
不对…
她的这些手段是比较隐秘的。
之所以在白琅他们看来极其低龄,纯粹是因为在圣徽动手之前,他们就知道了圣徽真实的身份。
如果白琅以为圣徽是岳歌妄的话,那指不定真会如了她的意。
毕竟如果骆绀真的要劈刀向岳歌妄,那白琅肯定理智全失。而在这极端愤怒的情况下,又出现一个元鹊…
当真是好算计。
把这件事情复盘到这里,白琅出了一身的冷汗。她严肃下来,认真地对骆绀和元鹊说道:“这人心思深沉,咱们小心些,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。”
白琅说完以后,元鹊则轻松地问道:“她这些把戏,是个人都能看穿,有什么需要小心的?”
“可如果你我不知道她是圣徽呢?”白琅反问元鹊,“只是因为咱们运气好,先知道了这一个事实。”
骆绀闻言,点头道:“确实。”
看见元鹊沉默下去,白琅想了想,对他俩说道:“以后每天晚上,我们几人就在这里碰头,说说圣徽又做了什么事情。”
“免得在我们不清楚的时候,突然被他算计了。”
“好。”元鹊和骆绀异口同声到,他二人回答完以后,骆绀沉吟片刻,这才问白琅:“那我们几人之间的关系?”
白琅闻言,狡黠一笑:“既然她希望我们闹掰,那我们就闹掰给他看。”
她说:“明天我们几人在他面前打一架,打得真一点,然后你们就可以出门帮助江风前辈,我就留在络才处套她的话。”
“行。”
元鹊点头道:“正好我一人在里面呆着也无聊,还不如出去做事。”
骆绀也附和道:“来了这么久,也该做点事了。”
“那就这么说好了。”白琅还不忘嘱咐元鹊:“记着告知阴衾啊。”
“行。”
元鹊应下以后,看着白琅端着药准备离开,也叮嘱白琅道:“你在圣徽那里不要露馅。”
他说:“你就把他当岳歌妄来看,这样可信度会高一些。”
白琅想着圣徽一系列糟心的举动,只能闭眼咬牙狠心道:“我尽量。”
说完,就端着药碗离开了。
而元鹊和骆绀也没闲着,在白琅离开以后,也各自散去。
一人去找阴衾,一人去找江风。
只有白琅,在做了一路的思想建设以后,这才回到圣徽的房前。
她并没有推门进去,而是用韵力逼得自己满脸通红,额上青筋条条绽起,一看就才动了怒。
做完这些以后,她掏出大千往生镜,仔细打量一番。觉得已经差不多了,这才火气旺盛地推开房门,端着药走了进去。
门里的圣徽还在谋划接下来的步伐,就听见门“砰”得一声打开,吓了她一大跳。
她急忙转头,就看见一脸怒火的白琅。嘴角隐秘地勾起微笑,片刻后又化作忧心,迎来上去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白琅看见圣徽走过来,一开始准备好的台词,就这么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,全部倒了出去。
“那个元鹊,简直不知好歹!”
圣徽闻言,眯起眼:“他做了什么,惹你生气了吗?”
白琅冷笑道:“他就没有一件事让我不生气。”
她说:“让他煎一个药,对你如此不尊敬就算了,还敢毁坏药房,把那些器物设备全部摧毁,真是没有规矩!”
这个消息,对于圣徽来说只有那么好了。
她按捺住心中的喜悦,佯装忧伤说道:“药房被摧毁了,那我岂不是没药喝了?”
“放心,怎么样都不会亏待了你。”白琅笑着对圣徽说道:“毕竟这里足够大,不止有一处药房。”
笑容再次凝固在圣徽脸上,她只觉得自己这一天,光情绪起起落落,就已经叫她身心俱疲。
可就在这时候,白琅又开口了。
她看向圣徽的眼,眼底满是真诚:“以后,就由我来为你煎药吧。”
圣徽闻言,心跳再次变快。她下意识地眯起眼,不住地思量。
短短一息之间,脑里便有清晰的计划。她笑着回望白琅,十分开心地说道:“太麻烦了吧?”
紧接着,又低下头去,对白琅解释道:“其实那药,我也不是非要喝。”
她说:“你作为天选者,怎么能够让你为我熬药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