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
重重的叹气声,叫所有人都心情沉重。
就在这个时候,白琅却灵光一闪,高兴地说道:“汪尧给我留了件宝贝!”
她眼睛放光,一个鲤鱼打艇,从地面坐起身来,急匆匆地跑向竹屋,还不忘分神,对元鹊等人解释道:“他给我留了一张宣纸,说上面有拯救苍生的法子!”
听得白琅这句话,其他几人也不再坐着,而是跟在白琅的身后,一起奔向了竹屋。
碍于主竹屋设有屏障,所以一行人并没有入内。就连岳歌妄,也和元鹊等人呆在一起,在竹屋外面等着白琅。
好在并没有等多久,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他们才站稳,白琅就拿着宣纸出来了。
只见她一抖擞,被不知名画符填满的一张宣纸,就这样展开。
四周陷入寂寞,白琅双手举着宣纸,脑袋却从后面探了出来,兴致勃勃地询问道:“我不认字,你们说说这上面说的什么?”
“……”
许久没有听见回应,白琅抬眼看过去,才发现每人都一脸茫然。每一张脸上,似乎都写着四个大字——
我是文盲。
得,看来他们也不认识这里的字。
白琅悠悠地叹了口气,正准备收起宣纸,另外想办法的时候,岳歌妄犹豫着开口,说道:“这个文字,应该不是我们现在学的。”
她说:“或许是一千年前,他们特有的文字。”
经岳歌妄这么一分析,就连骆绀也不住点头,说道:“有道理。”
谁料白琅却摇摇头,并不是很乐观,她说:“很早之前我问过钦原,它不认识这上面的字。”
“没准钦原是只文盲鸟呢。”元鹊蹙眉,表情也不怎么好看。
还是阴衾及时开口,叫元鹊转移了注意力。他提议道:“我们去找江风前辈?”
他说:“如果江风前辈也不认识的话,那事情或许有些难办。”
“好。”
白琅站起身来,对着自己的小伙伴说道:“那我们也别再拖延了,出发吧。”
“嗯。”
只是片刻的时间,他们就从须弥间里离开,回到了林子里。
因为对于弄清真相十分迫切,所以白琅一行人也不废话,一起坐上了竹叶青的脑袋,朝着络才处赶去。
这还是岳歌妄第一次坐在蛇头上赶路,当下新奇地四处打量。虽然周遭一片漆黑,但也耐不住她兴致高昂。
看着她这么开心,元鹊十分罕见地没有阴阳怪气,而是感叹道:“还和我们一行人中,有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岳歌妄。”
他说:“否则只怕以我们这几个榆木脑袋,想破头也想不出来。”
听见元鹊的夸奖,岳歌妄下意识地坐得端正。她的脊背微微挺直,后脑勺靠着白琅的鼻尖,郝然道:“我也没做什么。”
“别谦虚呀。”阴衾笑着说道:“如果不是你的话,白琅那木头脑袋,可能根本想不起来汪尧还留了东西给她。”
“就算想起来了,也只会对着宣纸抠脑袋,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。”
就连高冷如骆绀,此时也颇为自持地点头,对阴衾的话表示肯定。
虽然岳歌妄被夸,白琅也感到开心。只是自己连带着被嘲讽,却叫她拳头发痒。
当下她也不再忍耐,而是扬起下巴,意气风发地对阴衾说道:“你们夸人就夸人,干嘛损我呀?”
“不是我们损你。”
元鹊盘腿而坐,右手手肘靠在大腿上,手掌着撑着自己的脑袋,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而是你就是这么笨。”
“……”白琅无语,索性不搭理那些人。
毕竟现在这种安逸的氛围,也她能希望看见的。
岳歌妄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,已经被元鹊他们所接纳。现在也不用白琅为难,他们就相处得很好。
只是白琅沉默下去,却叫岳歌妄有些担心。
她在夜色的庇护下,悄悄地握住了白琅的手,十分认真地说道:“他们说着玩的,阿琅是最厉害的。”
这岳歌妄如此紧张,白琅失笑,回握住岳歌妄的手,低声哄笑道:“他们就是嫉妒我,就故意说这些的。”
岳歌妄不解,“嫉妒?”
“对啊。”白琅笑得十分得意,“他们嫉妒有一个聪明的夫人。”
“咦——”
白琅这句话成功恶心了不少人,只见元鹊等人嫌弃到眉毛不是眉毛,鼻子不是鼻子。一张脸皱成一坨,身体重心后移,只想离白琅远一点。
而在夜色的掩护之下,岳歌妄却悄悄红了一张脸。
她没有回应,只是用力地握住白琅的手,十指紧扣。
此生足矣。
困意来得猝不及防,岳歌妄身体放松,下意识地靠在白琅的身上,语气也有些疲惫。
她说:“阿琅,我有些累,想睡一会儿。”
听到这里,白琅却皱起眉来,语气严肃起来:“你今日清醒时间,不足三炷香,怎么就困了呢?”
岳歌妄却靠在白琅的肩头,有些疲惫地说道:“就是感觉,眼皮有些重。”
“现在还是别睡吧。”阴衾打量了一番四周以后,诚恳地提议道:“这空中风大,睡着了可能会感冒。”
他说:“距离络才处也没多长时间了,要不然再撑一撑,回房间里睡?”
白琅也应和道:“对啊,坐着睡不舒服。”
“那好吧……”
岳歌妄困恹恹地回答道,一路上强撑着自己的眼皮,这才叫她没有在半路睡死过去。
等到了络才处以后,白琅立马问岳歌妄道:“我去给你要间厢房?”
“不了。”岳歌妄揉了揉眼睛,对着白琅说道:“正事要紧。”
虽然她哈欠不止,但依旧牵着白琅的手,跟在元鹊他们身后,一起去见了江风。
到底是个修行者,此时已经是凌晨,江风还精神奕奕,甚至还笑着朝白琅他们打招呼,“回来这么早?”
白琅见此,先对着江风行礼,之后才说道:“江风前辈,汪尧曾经留给我一样东西,说能够拯救仙土大陆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打开宣纸,对着江风展示。
只见得江风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,仔细地研读上面的内容。一时之间,白琅也不再解释,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风,希望他能说出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。
过了好一会儿,江风才抬起头来,表情格外凝重。
白琅见此,呼吸都急促了几分,她急忙问道:“前辈,这上面说了什么?”
谁料江风摇摇头,叹了口气:“这上面的字,我并不认识。”
这个答案,白琅已经听了三次,当下只觉得五味杂陈。可碍于说出这话的是江风,她只能憋回去自己的话,悄悄腹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