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玉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不要拿这种目光看着我,怪肉麻的,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
苏诗青笑了起来,每次看到周玉然都感觉非常亲切,毕竟血浓于水,他永远都是兄长。
周玉然走快一步,说道:“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值得托付的人是谁呢?”
“邵二雪。”
“原来是他。”周玉然倒没觉得多意外,“难怪他也在山寨里。”
思念涌来,苏诗青转过身去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也不知道邵二雪现在人在哪里?有没有正在找他?
周玉然见他表情失落,便说道:“哎,我说……我们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,是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?”
“嗯,那过两天咱们一起去找找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吧。”
周玉然点头:“快点走,天马上就要黑了。”
……
山野间。
雨过天晴后的树木清新翠绿,花儿散发出浓郁的香气。鼠曲草的绒毛黄花开得遍地都是,上头还挂着晶莹的水珠。
苏诗青边摘边说道:“鼠曲草,亦名追骨风。”
武止戈问:“这种低贱的野草随处可见,年年自开自落,无人珍重,究竟有何疗效?”
“你可不要小看它们,春季开花时采收,去尽杂质,晒干就是一味化痰止咳,祛风除湿的草药。捣烂去汁,和糯米便可做成清明果,和面粉亦可做成花黄麦果糕,用处可多了去了。”
“那为何又叫‘追骨风’?”
苏诗青静静地看着他:“它们总是谦虚地掺杂生长在乱草之间,但这份谦虚里却没有卑躬矜持,只有纯洁和坚强,它们虽然弱小卑微,却始终不卑不亢地迎风招展,默默地成就自己的死与生,所以又名‘追骨风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