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星泽感叹:“嗬,难得这么懂事。”
别人给个梯子贺北一向是要上天的:“师叔,小北一直都很懂事的。”
陆星泽呵呵两声。
山里风大,声声呜咽。寒月如钩,照亮去时路。
下凤语山的路上贺北一直紧紧挨着谢倦,他无意间碰到谢倦的手背,发现触感冰的要命,实在心疼,恨不得握在手心里替他暖着。
但是他不敢。
三人步行至半山腰时路好走许多,还有马驿。不巧的是马驿中的好马只剩两匹,除却这两匹,便只剩下一匹又老又瘦的。贺北属于宁愿走着去也不会骑不好的马,挑剔的狠。但是他是晚辈,只有骑那批瘦老的份。
贺北磨了谢倦几句,谢倦同意与他共骑一匹。
贺北笑眼眯起:“师兄,你在前好不好?”见谢倦神色一顿,他立马又补充一句:“师兄,我屁股还没好,坐前面膈着会痛。”
“嗯。”
谢倦将幕篱的白纱放下,先飞身上马。
贺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。
“啊啊啊!”
贺北上来的时候忍不住嚎叫几声,屁股上的伤口痛得他后背浮起一层冷汗。
谢倦的脸色稍变,心中漫起歉意。下一秒腰上一热,贺北的胳膊竟然顺势经过他的腰间,伸手去够缰绳。
心中的歉意顿无。
少年胸怀炙热,方才还沉浸在早春寒风之中,此时蓦然暖和起来。虽然谢倦很不愿意承认这样很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