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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年心一横说:“你怎么不去?”

贺北似乎想要将那扇阻挡在眼前的窗纸看穿:“我去紫竹林拿些好的伤药。”

祁年没有再反驳他, 贺北说的有道理。谢倦定是没来得及吃午饭, 他不如去打些饭先来孝敬师兄。

谢倦将自己的外袍、中衣、里衣一件件脱下, 他望着水灵镜中的自己, 右肩顺着小半边臂膀横着一道骇人的伤痕, 伤痕正簌簌冒着鲜血,泛着火辣辣的痛意。

比起伤疤,更让他觉得扎眼的还是脖颈上的那一处暗红牙印,牙印旁还零零散散点缀着几个暧昧的吻痕。

这些都是败贺北所赐,谢倦回想起昨夜与他在桃花丛中一番滚打撕扯,脸上就开始微微发烫。

今日给外门弟子上早课时,他的心里总杂乱不堪,时常失神。他不想再想昨夜与贺北所做的疯狂举动,可是那些场景却总是不自觉浮现在脑海。

他气贺北屡次以下犯上侮辱兄长,可当他看到贺北在惩戒台上时还是本能的冲上前去替他受罪,他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,也不会在乎这鞭子挨在身上有多痛。

到底是自己情愿惯着他,活该。

谢倦低低叹了一声气,从药柜里掏出治愈外伤的药来,他照着清澈的水灵镜略微艰难地清理起伤口来。

将刺鼻的药酒冲洒在伤口上的感觉,如同一万只蚂蚁在细细啃食一般,他再也没办法做到无关紧要的模样,紧紧锁着眉头,咬着唇瓣,鼻腔里难受地发出一声闷哼。

“啪”的一声,床头的窗户被外力粗暴打开。

谢倦回头,眼睁睁看到贺北踩着窗檐就翻了进来。

讶然间,谢倦下意识去遮挡脖子上难堪的印记,他越遮挡,贺北就越快察觉。

贺北想见谢倦,把门卸了都要见上一面。

他轻轻唤了一句:“师兄。”

谢倦没有理他默默转过身去。贺北一来,他的复杂情绪反而无限发酵起来,翻滚聚集在胸腔里,哽到喉咙,无法释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