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北比谢倦先醒的,谢倦醒来之后下意识去摸身边,发现空落落的,草铺凉凉一片,内心徒生一丝失落。
贺北已经洗漱完毕,冲谢倦说“早”时,颊边还沾着未干的水珠,眉目英挺,眸光湿亮,一脸清爽与朝气。
谢倦起身时望着一怔,觉得贺北犹如晨时第一缕熹微照进他眼里。他应一句:“早。”
南国来柴房看看三人是否已经起床,推门之前犹豫片刻,决定还是先敲门。
他昨夜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,梦到贺北变成妖怪,生出了蛇尾,长出了狐狸耳朵,闯进他的卧房,将尾巴缠上他的腰,叫唤着要吸他精血。导致他迎面撞上开门的贺北,心中还惶然一惊,对上那双漂亮眼眸后,不禁立马躲避开目光。
“呦,兄弟们,起来了,都收拾好了吧?”南国佯装镇定,探头朝里张望着,看到谢倦慢条斯理坐在草埔上专心整理衣衫,脑海里又止不住浮想联翩。
贺北回眸看向谢倦一眼,同南国道:“我师兄还没好,南哥稍等。”
谢倦低头系着衣带,说:“我很快。”
南国讶然:“你们二人是师兄弟?”
贺北点头:“是,怎么?”
“没什么。就是觉得天下大了什么事儿都有。”南国这话说的意外深长。
贺北漫不经心“哦”了一声。
谢倦没明白南国话里的意思,就是觉得南国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。
南国领着贺北、谢倦与阿念三人,顺着一条狭隘陡峭的山道往山下行着。
山底那条湍流不息,漆黑如墨的玄河离他们愈来愈近。
“惟城。你们来过么?”南国问起三人。
贺北答:“不曾。我们几个在山里长大的,这不刚出山就被土匪抓去山头作压寨夫君了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