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北又点了些果点。
“行了,就这些。再来两坛罗浮春。”
沈秀忽而道:“罗浮春?这里的橘白很好喝,比罗浮春更甘醇爽口,贺公子要不要尝尝?爱酒之人一定不能错过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贺北把菜单重重合上,声调可以抬高几分:“尝。既然是我请沈老板吃饭,就要请最好的。”
沈秀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戒,眼中笑意浓厚:“怎能让你一介小辈来请客。今日我做东,你们随便吃,随便喝。”故作停顿后,道:“贺公子可能还不知道,这天宫泉庄刚好是我的产业之一。二位不要有所顾虑。以后呢,想什么时候来,随时来。”
“是么。”
贺北眼神一暗,脑海里浮现两个字:晦气。
“那我不得不提一些意见,你们泉庄提供的糕点好看是好看,就是难吃,有些糊弄人的意思。还有屋子也不够暖和,窗缝挺大的。床也太小,我与拂衣睡起来有些挤。噢,还有,你们这里治安挺乱的,听说出了盗贼伤人事件?想不到沈老板还会儿有心情在这儿陪我们吃饭?”
贺北这一连串说下来,谢倦在桌下狠狠掐了贺北手背一下。
沈秀用湿手帕擦着细长的手指,嘴角始终挂着儒雅的笑意:“盗窃伤人事件我已经全权交给官府来解决,这一点,贺兄不用太过操心。你们的安全,都会有保障。”
“不过,听完你的话,我很好奇一点,你与小谢是我所想的那种关系么?”
贺北脸色一冷:“哪种关系?”
沈秀故作疑惑:“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这种关系。”
贺北在桌下紧紧握住谢倦的手,肃声道:“不知道怎么形容?拂衣是我的师兄,也是我将来要明媒正娶的妻子。你说是什么关系?”
沈秀神情一愣,眼里生出的讶然转瞬即逝:“噢,原是如此,那我就祝你们——”沈秀端起茶盏做了个敬茶的动作:“祝你们长长久久。”
“别岔开话题,咱们继续说,当年的事。”贺北嘴角凝起抹阴凉的笑来。“当年,你们沈家背信弃义,少宁长公主被幽禁后,你们沈家便投奔于太子一党。可是半点亏都没有吃下。”
沈秀道:“我们沈家上下几百口人,当时若不投奔与太子一党便是死路一条。少宁长公主的尸首还是我爹娘冒险从太子岭背回皇城的。当年的事情过于复杂,谁对谁错,无法定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