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:“怎会受这般重的伤你的伤口老夫查看过,可不像是普通的伤口。你年纪轻轻就惹了这么厉害的仇家?”
贺北眼眸一暗,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恩我父亲之前闯荡江湖,结了些恩怨。他死后,就由我来承担了。”
老者拂拂花白细长的眉:“原是负债子偿,老夫见多了。看你的眼睛有一半的芜疆血统?”
贺北点头:“恩”
老者神色未变,只是问道:“接下来,有何打算。”
贺北捂住正在绞痛的心口,道:“没什么打算。能多活一天是一天”
老者又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被伤痛折磨着的贺北眼眶猩红,眼白上布满血丝,瞳仁覆盖着一层盈润水光。
他可以佯装羸弱的模样此时看上去可怜极了,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怜悯。
贺北张张干涸的唇,道:“我姓谢叫谢寒衣。”
“谢寒衣”他喃喃道。“看你的样子,若老夫不管你,你大概也活不成。老夫正去往北府,不如你随老夫走一程?”
贺北想,这不是因祸得福,还顺道蹭个顺风车么?去北府刚好是他计划的第一步,坐着马车去,是最舒服的结果吧。
老者又抬高几分气势,道:“也是老夫身边正好缺个伺候的。”说罢,他抬手,拿起羊脂般细润的白玉盏细细抿了一口热茶。
贺北撑起一副和善面孔:“该怎么称呼您?”
老者眼眸一眯,幽幽道: “叫我槐叔吧。”
贺北的语气故作激动:“槐叔。等我伤养好了,定是尽心尽力伺候您。”
槐叔点头,扭转着拇指上鸽子蛋大的红宝石金戒,沉吟一句:“恩,是个会来事的。你这伤得养,老夫此次出来,伤药带了不少。算你小子走运就是你这身衣服,本来想给你换身干净的,奈何伤口都和衣服黏在一块了,等到了恒阳郡,你自己处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