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萩的项上人头被贺北一剑拿下。他效仿上一世白萩如何处置贺岸的尸首——他向来受之于兵刃, 还之于兵刃。将白萩的人头悬挂于宁枯城墙整整一月,一是为震敌,而是为泄西南人民积攒多年的恨意。
贺北知道对付金沙最好的办法只有以战止战。
故, 忆林军对金沙败军乘胜追击, 逼他们退回于金沙内境。金沙唯恐境内领域被忆林军趁机攻占, 在这份巨大的威胁之下, 同意与金沙签订一份休战条约, 归还三十年以来所有侵占西南的城池领地。
并在未来三十年内, 不再派兵出境。
这份结果大块人心,中州江湖也迎来了片刻的安稳。而西南的地位可谓蒸蒸日上,无人再敢轻易挑衅。大家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,每年,中州各地都会派遣大量的军马前去镇守西南。
平定西南后,贺北与谢倦在西南陪贺岸小住了几月。
待它们回到芜疆,已是春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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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后。
芜疆的四月初,温暖如松州的初夏。春风饱有十里柔情,染尽漫山芳菲意。
“师兄!”祁年左手拎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鸡,右手拎着一只肥美的鲈鱼,一脚直接破门而入。
谢倦正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捏小圆子,满手都是面粉。看到祁年那副神采熠熠,张牙舞爪的高兴模样与幼时无甚差别,忍不住勾起唇角,轻笑了一声,道:“当心,别踩到安安。”
安安又吃胖一些,圆滚滚的像个小球。此时正躺平在庭院两道侧、绿毯如织的草坪上晒太阳。
祁年将今晚的食材放置进小厨房后,探出一只脑袋来问:“师兄啊,我好饿好饿,有什么糕点可以先垫垫肚子。”
谢倦思索片刻,抬眸道:“屋里的桌案上有栗子糕、桃花酥。”